忽略这期间秦闻的各种花式夸夸,谢序宁总觉得这张照片瞧着格外眼熟。
他抬头往上,寻找联系日期,竟发觉,这不是去年胃出血,自己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吗?
鸡汤是方惜亭特意给他熬的,那臭猫白天忙查案,晚上还得抱着资料来医院陪床。
谢序宁拿着手机,沉默半晌:……啊哈?
原来秦闻那小子,嚣张半天,尾巴翘到天上去,也是沾着他的光,才能吃到那份同城外送?
甚至于那天打吊针,他们还在同一家医院。
所以他在方惜亭的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谢序宁欣喜若狂,当场拔掉对方的情敌标签,连夜将秦闻从一级警戒对象,降到二级。
方惜亭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的面色,从懊恼、痛苦、震惊、释然,再回归鄙夷……
直到这一系列复杂的神情,最终全部转化为“可笑”时,他不得不好奇地问:“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没等方惜亭探头过来,谢序宁便镇定自若地退出聊天框,半点没在意地掩饰自己刚刚可耻的偷|窥行为。
他藏不住的欣喜,把手机交还到方惜亭手里:“不就是这些线索吗?半点进展也没有。”
方惜亭接回手机,觉得他有病:“已经找到赵平了,这就是很大的进展。”
他重新翻找一遍自己和于恒的对话,没觉得哪里好笑,恰巧那时对方电话打进,方惜亭顺手接起:“喂,于恒,怎么了?”
对面不知发生什么事,扯着嗓子大叫:“副,副队,不好了,出大事了。”
于恒嚷嚷着,激动的情绪带动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摸排到赵平的行踪,结果发现他有逃窜出国的打算,就在今天下午18点,在云京市国际机场被巡警逮捕。”
“但是……”于恒猛吸口气。
“但是还没等我们负责交接的同事赶到,又从消防处打来一通电话。”
“说是赵平家住址地发生火灾,火势极大,蔓延迅速,极有可能对房屋内部证物造成不可修复的损害。”
方惜亭心绪猛沉:“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恰巧那时,拥堵路段的车流被疏散开。
在前往赵平家的路上,十个红灯六个绿灯,方惜亭记得清清楚楚。
小区楼下水泄不通的围观人群,以及不远处惹人注目的大型红色消防车,都从车窗外迅速闪过。
高楼之上,滚滚浓烟还未消散。
方惜亭和谢序宁下车后,出示工作证件,顺利进入警戒现场。
消防上上下下的检查,在火灾地点附近是否还有明火存在。
涉嫌房屋附近,再被刑侦支队拉起一条警戒线,方惜亭和谢序宁弯腰进入。
房间内部的主起火点应该是在厨房,燃烧痕迹最为严重。
客厅则是布制沙发,以及临近起火点附近的卧室床铺,多多少少都遭了些秧。
所幸是白天,居民发现及时,报了警,没有人员伤亡。
方惜亭带着谢序宁,不断往里行进,直到双方脚步,同时停靠在那间紧锁住的主卧门外。
这个位置是有点奇怪的,房间整体三室两厅的布局,进门右手边客厅、阳台,左手边是餐厅、厨房,中间位置则是一条走廊。
两侧依次是右手边的次卧,左手边的客房和洗手间,以及正对通行走廊那扇闭合紧密的主卧房门。
方惜亭谨慎戴上防护手套,手指搭上门把。
谢序宁拦着他,想把自己的位置换到前边,但方惜亭却不肯让。
按道理,门内应该不存在什么危险,但在房间整体采光和通风度都非常好的前提下。
所有房间的房门都开着,唯独只剩这间门锁紧闭。
墙体贴着门缝的地方,两张黄符交叉贴起,形成了一个刺眼的“x”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