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他自己非要来,还挤走了专业包扎的护士,把方惜亭上上下下全检查一遍,完全不顾自己身上几处更严重的伤势,把人按在这里上药,生怕伤口愈合不了。
方惜亭收回视线,看那男人埋怨,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也并未真的把他掐疼,只是在闹别扭,求安慰。
之前为了确保可信度,他和谢序宁确实没有提前通气儿,所有一切都是临场发挥。
包括在医院里,因为一时冲动而提出来的分手,也是等待途中,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带来了尾巴,所以临时起意的计划,在心头构成的那一刻,他都没机会和谢序宁商议。
但那时候却有莫名其妙的自信,觉得谢序宁能懂。
方惜亭唇角勾起笑,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又抽回脚来踢踢他胸口:“你真想分?”
谢序宁当然不想:“是你要分。”
方惜亭为难道:“可某人不是不同意吗?”
他托着下巴:“他要是不答应,那我们这次的分手提议,应该属于无效。”
谢序宁不依不饶:“你很想生效?”
方惜亭轻笑:“真这么跟我计较?”
他是为了什么,才决定做这样的事,那男人又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期间里,又正好赶上谢叔叔的病情,所以大抵也是真真实实地经受过失恋的折磨。
方惜亭愧疚,又心疼着:“实在不行,我再把你追回来?”
谢序宁愣住:“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眼里亮起闪烁的光:“追求过程中不许不耐烦,不许半途而废,不许冲我发脾气,不许偷奸耍滑、三心二意、试图走捷径。”
方惜亭自信满满:“那还不容易?”
他悬在半空中的那只脚,不紧不慢地晃来晃去:“但我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谢序宁认真听他说。
“就是我带在身边的平安符,明明是许阿姨和我妈妈一起,去寺庙里求回来的。”
“可后来听你说,你也去求过,那你求的那张呢,在哪儿?”
方惜亭把手伸出去,自然而然,想要收回十多年前,来自谢序宁最赤诚的心意。
但男人盯着他的手心,迟迟未动,又思索半晌,坚定地与他十指紧握。
“我知道,那道平安符,你一直带在身上,对不对?”
方惜亭点头。
谢序宁又示意道。
“你拿出来,打开看看。”
方惜亭不疑有他,反手解下自己脖颈间的红绳,打开小小的红布袋子。
十多年都未曾在意过的事情,这时候像是有了某种心理暗示,他竟然一眼瞧见,在符纸背面的最下方,有个小到肉眼几乎不可察的“x”字符。
这是……
男人告知:“这是谢序宁的谢字。”
方惜亭吃惊的要命:“你什么时候换了我的平安符?”
他从来都是贴身佩戴,连与那男人亲近,也没让他摘过、碰过,怎么会……
谢序宁:“你从小到大戴在身上的,一直都是我求回来的这张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