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木板固定,但仔细可见白皙和紧实的肌肉,再看顾大人这幅窘迫模样。裴敬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打了石板,亵裤自然无法穿上去,我替你寻把剪刀剪开一部分吧。”随后又想到,岂不是被褥一下顾大人衣裳未着,面色又是一红,这几天真是又倒霉又尴尬。顾大人不会出去后杀我灭口吧。“你在想什么?”“在想看到顾大人这般窘迫情形,回去后会不会被灭口。”裴敬四下寻找,无意识接了话。说完顾桓默了。裴敬也愣在原地,随后僵硬转头看向顾大人,见他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大……”“嗯!”“元,元善,我开玩笑的。”裴敬求生欲爆棚。顾桓瞥向裴敬,“最好如此。”“你不是有刀吗?”顾桓看裴敬四下找了半晌,忍不住开口,这这姿势格外尴尬,用着力本就疼,虽说能忍,但没必要。裴敬被提醒了,赶紧点头,捡起放在榻角的包,从挎包中手忙脚乱的打开随后取出小刀给亵裤裤脚划拉开到能套进去的位置。“晚些我找钱婆婆给你缝制条裤腿大些的亵裤,实在不行,能下地前,你还是睡在榻上。”裴敬无奈开口,这样感觉穿了跟没穿区别不是特别大。顾桓抿了抿唇看向裴敬,“你给我缝制。”“我不会。”她还会缝衣服,感觉跟天方夜谭似的。“这伤是替你受的,这点小事儿都不愿……”顾桓别过头,声音有些委屈。“不是!”“嗳!!!”顾大人怎么受个伤还解锁了这种属性,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峻且不苟言笑的顾大人?裴敬抓了抓头发,“行,我晚些找钱婆婆学学。”谁让自己拖后腿了呢,以顾大人身手,若不是拖着自己肯定能全身而退。不把自己留给锦春大哥怕是知晓自己累赘,跟了他们情况更不易乐观。服侍顾大人心满意足的睡下后,裴敬开了门,钱婆婆在堂屋中坐着,见开了门,利落的把水又提了出来。“你相公可好些了?”钱婆婆看向裴敬。裴敬尴尬点了点头,“洗漱后睡下了,我出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婆婆的。”钱婆婆看向裴敬,洗漱过后生得漂亮绝色,怪不得相公这么宠。十里八乡都找不出这么一个美人,她儿媳妇的普通布衣也穿出了几分贵气。这丫头就是娇纵了些,害得相公双双落崖,心底倒是很良善,不由喜欢了些。“村里不大,怕落了你们闲话,方才同村来问,我就说是我远亲甥侄女带相公过来游动养伤。”裴敬有些意外,朝婆婆恭敬道了着,“多谢钱婆婆。”钱婆婆看她行礼有些意外,这方式她见过,早些年县太爷家帮工见县太爷给上头来的大官这么见礼过。难道这俩人难道是官家的哪个公子、少夫人?这通身气度和精贵也确实是一般人家教养不出来的。钱婆婆没再多想,既然来了就暂且住着,她一个老婆子没什么值得别人谋划的。“小事,咱们这村子也就二十一户人家,留村男女老少不过五十多人,其他人要么去谋生,要么入参军了,人口比较简单。”裴敬有些不好意思,面色通红,感觉说出口好艰难,“能否劳烦婆婆教我缝制衣裳,我,我相公腿伤了,亵裤无法套上去,我想替他缝制个宽大些的。”钱婆婆愣了下,看向裴敬,大户人家不是这个向来教的甚好,有专门绣娘教导,难道她不会?见钱婆婆眼神,裴敬明白她是何意,只能小声道,“我不喜针线,故家中没请人教过我。”一个谎言需要几百个谎言去圆,这就是撒谎的代价。裴敬心累,不仅得背黑锅,还得撒谎。钱婆婆释然,也有那府邸甚高的大户,不需要教女儿这些,结合她略娇纵的性子,倒也说的过去,“行,我教你。”裴敬松了口气,“多谢婆婆。”“敬儿,我要喝水。”里头传来顾大人的声音。裴敬朝钱婆婆笑了笑。钱婆婆叹气,还真是新婚燕尔,才出来多久,这般黏糊。“你去吧,缺什么再喊婆子我,杨大夫刚送了药包过来,时辰不早了,我煮饭去,吃过晚饭再教你缝制亵裤。”钱婆婆朝她笑了笑。“好。”裴敬朝钱婆婆真心实意笑了笑,扶着门跛着脚又进了房。倒了杯水,扶起顾大人,递了过去。“你喂我。”顾桓看向裴敬。裴敬叹气,行吧,当养个爹,谁让他是替自己受伤还是自己顶头上司。“烫不烫?”裴敬耐心喂水。顾桓原本的一点绻蜷腻歪看裴敬表情瞬间没有了,“你把我当孩子照顾?”“没有。”裴敬如是说。顾桓刚好点的心情又沉了下去,面色也瞬间乌云密布般黑了下去。因为她下半句是,“我当爹照顾。”锦春六人处理好伤,带着附近知府衙门的人赶到位置时,什么也没有,地面处理的干干净净,他们出来裴敬乘坐的马车也没有了。,!离开时候的满地马车残骸也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地面略乱的脚印什么都没有。其他几人眼神都看向锦春,同来的衙役和知府老老实实站着。锦春带着众人寻着踪迹,足迹延伸到悬崖,锦春面色沉了下去,顾大人和裴敬莫不是落了崖?“这崖底是何处?”锦春冷冷看向一旁老实巴交的知府。知府朝下看了看,“下官也不知晓,听闻这万丈崖深不见底,没人下去看过。”锦春带着众人附近转了一圈又打发走知府衙门的众人,站在之前打斗的中心面色不太好看。“许大哥,顾大人和小仵作当真是落了崖?”洪想面色不太好,刚出京不过三日,若大人出了事儿,他们几个都不好受。许锦春沉思了片刻,“分开时顾大人说宁州再聚,大人应该有法子脱困,我们先去宁州,沿途再留意情况。”“好,我们听许大哥的。”不过三日,其他几人从锦春果决的行事作风中不自觉当成了主心骨。几人四下看了看,随后翻身上马,没有再逗留。晚膳的时候,裴敬扶着顾大人起榻,披了件衣裳三人坐在堂屋吃晚饭。少婆婆杀了鸡,煨了汤,蒸了鸡蛋和一盘子炒白菜,香味儿浓郁,自昨日遇险后到今儿也没吃过正经粮食,两人早就饿的紧。钱婆婆给两人先盛了碗鸡汤,“尝尝,婆子我自己养的鸡,味道可鲜美了,这几日你们好好补补。”裴敬看向乐呵呵的钱婆婆,心情有些复杂,农户自己养的鸡鸭平素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要么留着下蛋,要么拿集上换铜板,也就逢年过节这才舍得杀一两只。“谢谢婆婆,很香,一看就味道极好。”裴敬喝了一口,入口鲜香,确实比食肆的更鲜美。“元善,你尝尝,味道特别好。”裴敬朝看向自己的顾大人招呼,婆婆高兴,也不能落了她的心意,待离开时多留些银子便好。顾桓看向裴敬,目光柔和,“好。”钱婆婆看这小俩口互动也是乐呵呵的,难得家中还能这般热闹。没一会儿,村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提着鸡蛋,鸡鸭的,听闻钱婆婆娘家来了亲戚养伤都来瞧瞧什么人。待人都离开后,钱婆婆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憨实的庄稼人,村里难得来个客人,来赶热闹,你俩不用放心上。”“那些鸡鸭正好留着给你俩养身子,婆子我稍后再各户走一趟便行。”:()皇城司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