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站在楼梯间。
甩开梁雾青的手的时候,用了八分力。猝不及防,他的手指晃到墙壁上,发出骨头撞击的闷响。
“哎呀。”
她挑起眉毛、睁大眼睛,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鬼脸。
梁雾青盯着她。
没有找到任何歉意,反而,迎来一句警告:少来威胁我。
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甚至将颈侧的青筋撑得凸起。
而她全无察觉。
像一只偷吃到油的小鼠,踮着脚尖,叁步并作两步,顺着楼梯向上跑走,身影消失在通向二楼的拐角。
盛意气喘吁吁地回到房间。
拣起饭碗,回到专心吃饭的状态,等待裴嘉宁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手中的热汤变冷,浮起一层清淡的油花,裴家兄妹依然没有上来,甚至,梁雾青也没有。
干什么去了?
她心里犯嘀咕。
直至门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她站起身迎接。
回来的是梁雾青。
手里捏着几张白纸,漏出来的标题黑字,可以看出是一封强制陪同调查的敕令。
正是敏感的时间。
被裴嘉宁一句话,翻出旧恨。那些滥用权利的丑恶嘴脸,如今,与梁雾青的脸逐渐重合。
她陡然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似乎,对于她的变化未有所觉。
他举起文件,口吻还是那样,轻轻的、淡淡的,“抱歉。调查对象患有中度抑郁症,有自杀倾向,需要亲人的看护。”
“所以,你要留下来。”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从前,平凡的生活,她没有收到过任何的不公。有成群的好朋友、有数不尽的可以获得快乐的事情;
现在她成了一个挤不进、退不出的异类。终年如一日的忍受跟着别人的无理要求前进。
受够了。
她烦躁到了极点。
冷冰冰地说,“那你就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