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车被迫停下,谁也不知道哪里有地雷,特种车再扛造,底盘也绝不如车身那样防弹,一旦爆炸从下方袭来,连车带人几乎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停,敌方简直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子弹之雾排山倒海而至。开进地雷阵就是送死,留在原地则是等死,横竖都是死,鸣寒忽然说了句:“我还得回去找我哥。”
枪声震耳欲聋,阿礼没听清,喝道:“什么!”
鸣寒换枪,将狙击枪拿在手中,迅速爬向顶窗,“我说,你只管开,你们m国的警察,不是经常面对这些雇佣兵吗?怎么,连哪儿有地雷都判断不出来?”
阿礼一惊,还未来得及反驳,鸣寒已经照着前方扣下扳机,子弹钻入土地,无事发生,“你来判断哪里安全,刚才你能在地雷阵前停下,说明你有经验也很幸运,你拿不准的,我来探路。”
阿礼当即振奋,一踩油门,特种车瞬间飚出,火箭弹在他们身后炸开,泥土和树木当空飞溅。
“万哥,掩护我!”鸣寒瞄准特种车的行进方向,接连射击,此时他无法自保,只能相信队友。
特勤沉默点头,换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
“啊——”阿礼怒喝着轰下油门,车身如从浪涛中跃出的鲸,没有犹豫,没有停顿,一往无前。
一枚枚地雷在狙击枪的探路中爆炸,特种车或绕开爆炸区域,或从火光上飞跃,车顶的重机枪一刻不停,单兵火箭弹悍然向敌方还以颜色。
忽然,枪林弹雨骤停,火箭弹全都朝着西南方向飞去。鸣寒马上意识到,一号车或者二号车过来了,当时陈争下令散开时,二号车向左边奔去,这时靠近的更可能是陈争所在的一号车。
“阿礼!”鸣寒问:“你们队里最熟悉地雷阵的是谁?”
阿礼得意道:“那当然是你礼哥我!”
鸣寒皱起眉,一号车的司机是周决,周决车技再高超,在m国开车却是第一次,能不能避开这边特有的地雷阵是个问题。
“倒回去!”鸣寒说:“万哥,尝试联系一号车!”
“明白!”
因为火力减退,又开在安全路线上,阿礼轻松不少。林间枪声依旧不停,树木燃烧散发滚滚浓烟,人在地处,视线被严重遮挡。鸣寒在狙击镜中冷静观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一个声音道——不行。
他们现在仍旧太被动了,敌方处在侦察兵高台上,不管是视野还是火力,对他们都占据绝对优势。几方虽然携带了大量装备弹药,但这么耗下去,别说赶到节兰地区,恐怕连这座森林都走不出去。
得想个办法。
得去比敌方更高的地方。
鸣寒飞快回到后座,翻出固定飞枪,特勤一看,明白他想做什么,皱眉道:“太危险了!”
鸣寒摇头,“现在到处是浓烟,他们的视野比我们好不了多少,等下烟雾散了,才是真的危险。万哥,你们帮我吸引火力,速战速决,我必须把那几个侦察兵高台打掉!”
“我是特勤,要不还是我……”万哥话音未落,一直中断的无线电突然接通了。
鸣寒一怔,立即拿过,陈争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鸣寒闭上眼,微微扬起脸,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的眼尾正在轻轻颤抖,决心比刚才更加坚定。
特勤听见他说:“交给我。”
将通讯仪塞回特勤手里,鸣寒双手攀住顶窗,一跃而起。在无数枪声和爆炸声中,攀登索从枪口嗖一声飞出的声音实在太小。浓烟中,一道矫捷的身影逆着子弹和炮火,闪电般掠过,仿佛暴雨倾盆的湖面上,一只孤雁点水而过。
索锥稳稳固定在树干上,鸣寒借着飞枪的惯性跃上树枝,隐没于树荫中。下方的特种车疾驰,浓烟都挡不住从重机枪口喷溅的火舌。
敌方的子弹尽数朝特种车倾泻而去,无人注意到他已然越到浓烟之上。
争鸣(34)
虽然视野受到枝叶的阻挡,但仍是比在车上看得清楚。鸣寒拿出侦查望远镜,看清五个侦查兵高台,最近的一个在他狙击射程之内。这个高台也是刚才离特种车最近的,上面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似乎注意到了车上的异常,其中两人正在观察四周,寻找他的踪影。
在又一声爆炸中,他再次打出攀登索,飞跃到离高台更近,却更高的树干上。雇佣兵显然发现有人掠过,但已经迟了,他稳住身形,连续扣动扳机,三名雇佣兵应声倒地,但另一人反应迅速,一枚火箭炮近距离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