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草摇头,但也没拆穿人家,毕竟这个黄麟翔至少没要钱,也没害人。
“大师,我都要算命!”把最后一个托送走,黄麟翔就要起身询问许宜阳是不是要收工了,就瞧见一个男人带着一家子跑了过来。
黄麟翔愣了下,他心里紧张,开口便是拒绝:“不好意思,我今日就算到这里,如果你有需要,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预约时间。”
男人脸上露出不满,“大师,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我给,两千块够不够?!”
他跟暴发户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丢在桌上。
黄麟翔眼睛一亮,有些犹豫,但怕事情穿帮,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不是钱的事,是我……”
“黄大师,人都来了,你干脆就帮人家算一算。”
许宜阳却觉得这一家人有些看头,开口劝说黄麟翔:“再说了,咱们才拍几个人,何必这么着急回去。”
这鸭子都赶上架了,黄麟翔也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他要了男人的名字跟生辰八字,像模像样地在那边算起来。
男人叫安富贵,今年56岁,他们今天估计是一家出来旅游。
老婆、婆婆、儿子、儿媳妇甚至还带着保姆也出来。
“安先生要算的是财运吧?”
黄麟翔掐着手指,仰头思索片刻,说道。
安富贵脸上露出惊讶神色,点头道:“没错没错,大师不愧是大师,这都算得出来。”
顾溪草唇角微微抽搐。
王老实给她打工后,跟她透漏了不少江湖算命的技巧,无非是年轻男女算姻缘,中年男女看财运、子嗣,而中年男人更多的是在乎自己的财运。
“这几年安先生挣了不少钱,恭喜你啊,安先生。”黄麟翔冲着安富贵拱手,笑着说道。
安富贵越发佩服,“你说对了,以前我做什么什么不成,这几年来时来运转,挣了不少钱,还买了一辆好车呢。”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转动拇指上的金戒指。
“安先生真是有为啊,不过呢,我看你接下来要挣大钱,只怕有些难度。”
黄麟翔见安富贵上了套,心里便放了一半的心,反而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既然这条水鱼自己送上门,就别怪他下刀子窄了。
算命能挣多少钱,破财挡灾的仪式那才是大头。
听见有难度,安富贵顿时心里一紧,“大师,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阻我,暗算我?”
“没错。”
黄麟翔愣了下,乐了,摸着下巴微微颔首,他的眼神扫过安富贵的家人,最后眼神落在安富贵老婆身上,“你的老婆八字克夫,所以会阻碍你的运势!”
安富贵老婆愣住了。
他的儿子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见,听见这句话却是不禁动怒了,“你乱讲什么,什么克夫,你个算命佬想找死啊?!”
黄麟翔对安富贵儿子的愤怒一点儿也不害怕。
相反,他还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我是说实话,别人算命或许会遮遮掩掩,但我黄某人从来不做这种事,安先生,你老婆颧骨高、手掌瘦削如柴、面容发黄,十足一个克夫相,如果不是你老婆拖累,我想你早十年前就发达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留意着安富贵的神色,见安富贵脸上没有怒色,反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时,他心里就一乐,知道鱼儿咬钩了。
刚才这一家人过来的时候,黄麟翔就留意到安富贵跟他老婆一直保持着距离,他老婆也沉默寡言,一看夫妻俩感情就一般。
俗话说得好,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尤其是像安富贵这种早年贫穷,后来才发达的,男人一有钱就飘,回家看到自己那个黄脸婆,心里能高兴才假了。
“儿子,我早就说她苏佳琳十足一个克夫命,你当初就不听我的,非要娶她,现在你知道了,阿妈说的有错吗?”
婆婆见算命的说自己儿媳妇克夫,激动得不行,拍着大腿:“你看下现在大师都这么说了。”
“奶奶,外人胡说八道,你怎么也跟着这么说我妈?”
儿子气得不行,“我妈克夫,你怎么不想想早些年老爸干的那是人事吗?天天在外面跟人打牌赌博,怎么发财?现在才挣了点儿钱,就嫌弃上我妈了,是不是?”
婆婆对孙子还是心疼的,可见孙子护着亲妈,心里又难受,“阿乔,你不知道,你爸当初那么钟意赌博,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妈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