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走过长街行到尽头,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瞭望台,低头看到从守卫处门内走出来的身影,笑着奔了过去:“师父。”
……
每一张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每一个人都不用经历失去和悔恨。
“如何?”公羊岫问到。
“渗人。”云箬不冷不淡的吐出两个字。
公羊岫听到她这么说,忍俊不禁的笑了:“好啊,那我们来打个赌?”
“你说什么?”云箬怀疑自己听错了。
“打个赌。”公羊岫笑道,“赌是留在我浮生若梦中的人多,还是如你所想,愿意在这个糟糕透顶的世间醒来的人多,如何?”
云箬:“……你把这当游戏?”
“换个称呼嘛。”公羊岫挥手,水面上出现了一副棋盘,一侧落满了白子,另一侧有一颗孤零零的黑子,“你我为执棋之人,用这世间之人下一局棋吧,虽然……胜负其实已经分明。”
“如果我赢了呢?”云箬问。
“那你的秘境就是新的世间。”公羊岫道,“很不错吧。”
云箬:“……”很想骂脏话,但又怕公羊岫这个老古董听不懂。
公羊岫走到棋盘一边坐下,声音带着着蛊惑的力量:“来吧,反正你现在破不了我的秘境,我也拿你没办法,不下这局棋岂不是很无聊?”
云箬走过去坐下,灵犀跟在她身后,支起前肢蹲在她身侧。
棋盘上白色棋子堆叠,云箬把那枚黑色棋子拿起来,嗒一声放在了棋盘上,公羊岫也随手捻起一枚白子放在黑色棋子对面,两颗棋子和他们身后的水面一样泾渭分明,仿佛无声的宣战。
下完第一步,两人停住动作,因为云箬只有一枚棋子。
公羊岫单手支颐,一副北窗高卧的模样,笑看着云箬:“我很好奇,你若真的喜欢百里家那小子,不是更应该愿意留在秘境中吗,那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少年英武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难道不比闲云宗那个灵脉废了的低阶修士更加让人喜欢吗?”
“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应该喜欢你?”云箬道,“毕竟现在你可是这新世间修为最高的人。”
“你年纪太小了。”公羊岫说。
“我是在嘲讽你。”云箬差点想把棋桌掀了。
公羊岫认真道:“我是真的在问你,如若万年前庚桑家没有天怒人怨歪心邪意,修界太平,我必定也会找一位修为和我不相上下的世家女子成婚,断不会去喜欢一个不如我的人,就像我阿姐,她也绝不会喜欢上一个灵脉被废的男人。”
“你……”云箬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话语问到失言。
只有极度自负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这无人指引的世间又有什么值得你执着的?”公羊岫追问道,“世人总是会一遍又一遍重复曾经的错误,万年前有庚桑世家,现在有玄阳宗,再万年后也会有新的丑恶罪状诞生,这世间需要一条既定的轨道,总要有人站出来将他们导向正途。”
“我愿意做那个道标。”
云箬静了静,问:“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喜欢我师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