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言思忖着自己的话术似乎太过单调。
下次要不然唤“我得卿,如鱼得水”“孤实在是不知如何疼你”吧。
抬眼却见凤九箫双颊薄红,眸生水雾,含羞带怯。
木婉言一愣。
恰此时,尹凌冲过来匆匆道:“殿下,何公子身有不适,望殿下前去一看。”
木婉言眯眼。
何公子?
她身边从没有过一个姓何的啊。
凤九箫脸不红心也不跳了:“何公子,想来是昨日殿下救回来的卖身葬母的孝男吧。”
尹凌迟疑了一下,点头:“回太子妃,正是他。”
凤九箫自木婉言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缓缓绽开笑容:“如此孝男自当爱护,况是殿下亲自救回更当加倍关怀,殿下还是快去吧。”
木婉言:“……”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她又不是没当过主公,她能不知道在拉拢一位盟友时,另一位盟友出来刷存在感是大忌吗!
该怎么在不暴露她察觉那孝男真实身份有异常的情况下,让她的凤盟友安心呢?
最后太子殿下也没能想出具体的缘由来,因为体贴的太子妃见她犹豫,率先跪下送别太子:“本朝以孝治天下,何公子卖身葬母孝感动天,殿下既然将人救回府中,想来也是为其所动容,而今何公子求见,殿下莫要再迟疑了。”
天底下哪里去找这般会给人递台阶下的好盟友,木婉言感慨不已,抓着凤九箫的手满意得不行,突然就明白皇帝皇后看他越看越欢喜的感觉了。
“送佛送到西,九箫放心,孤只是瞧一瞧何公子找孤作甚,孤去去便来。”
凤九箫端庄一笑,款款行礼:“怯身恭送殿下。”
如此识大体,可堪是一个值得称赞的贤内助了,木婉言没有回头也能想得到凤九箫此时的模样。
定然仍是笑意浅浅,端的是大方得体、进退有度,正正符合一个大家正婿的规范。
她想起婚礼的前几日。
装了一个月的残废,木婉言又嫌无聊,左右该安排的事也已经安排好,再有忙碌便是婚后北巡,皆是怕是连歇息也不能,她想着不久后就要进入婚姻的坟墓以及事业的大坑,不如趁着还是个自由身四处窜一窜玩乐玩乐。
于是木婉言穿着自个儿偷摸藏好的夜行衣,确定管家婆周尚瑾安生睡着了偷摸从围墙溜出了太子府。
当晚,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木婉言溜进了皇宫,宛如逛自家后花园似的闲逛。
皇宫没什么好逛的,皇帝皇后正进行夜生活,木婉言隔老远也不好去打扰他们。
木婉言坐在金銮殿屋顶上,俯瞰着整个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