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买完所有东西后,梁月桐将钱装好放回斜挎包里,挤着人群,快要走出供销社时,被一个尖嘴腮猴的小个子男人撞了一下。
被撞之后,梁月桐看了一眼,男人没道歉就急匆匆走了,索性她没被撞疼,也没揪着男人要道歉。
等出来后,她拉开包想把牙膏塞进包里。
这一看不要紧,她的包明显被翻过,被拉好的隔袋此刻被拉开。
里面装的钱和票都不见了。
买完七分钱的车票,再加上前面买的东西,钱还有一块一毛三分。
票她不记得还有几张,现在通通不见,包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她的饭盒。
连扒手都知道饭盒没用,只把她的钱票偷走。
梁月桐眉头一跳,脸色焦急:“我的钱呢,谁偷了我的钱。”
要是没钱她怎么回家,走回去她得走死的吧,想到要靠双脚走回红河大队,梁月桐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围人听见梁月桐的喊声,先是翻开自己的钱兜子,查查看自己的钱有没有和眼前这小姑娘的一样被偷,看到钱还在松一口气。
有关心小姑娘被偷钱的,围上来说:“唉哟,你一个女仔出门在外小心点啊,怎么钱都能被偷。”
“小姑娘,你要不要找找,看看是不是掉在地上了。”
“要不要先去公安局报个案啊,最近街上很多扒手,怎么不小心点。”
梁月桐心里焦急,又听见大妈说是不是掉地上了,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
可她记得很清楚,她把钱放好在隔袋里,还拉好拉链才走的,梁月桐又想起刚刚撞她的男人,她怀疑钱是被那人偷走了,她四处环视,没见到那人。
梁月桐询问围上来的好心人:“阿叔阿婶们,你们又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一样高,年纪不太大的男人吗?”
路人围着梁月桐,也在回想脑海里有没有这么一个人,梁月桐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她又想起那男人嘴角有一个带毛的大黑痣,又问路人有没有见到。
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大妈声音拔高说:“我见到了,不过那人都走远了。”
蓝布衣大妈又指了指东边的岔路口:“诺,刚刚他就是往那边走的,小姑娘你要是报警吧,没准公安同志能找到。”
大妈很好心,看小姑娘一个人不容易,“需不需要我陪着你去一趟?”
其他围上来的路人也都很好心,纷纷表示自己可以陪着去。
梁月桐望着这几个叔叔阿姨,心里感动:“多谢阿叔阿婶。”
一个粗犷的中年男人说:“嗐呀,上次我走在路上也被扒手偷了钱,我还不像你记住了扒手长什么样,这回一起去公安局看看,没准偷我俩钱的人是同一个。”
于是,梁月桐就被浩浩汤汤的阿叔阿婶,簇拥着前往公安局,一路上还被阿叔阿婶们安慰着。
等到了公安局,值班的公安见呼啦啦一群人,立马从座位上起身出来,问她们发生什么事情要报案,又将众人迎到里面坐着。
梁月桐将被扒手偷钱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公安同志,陪她来的阿叔阿婶们也在补充内容。
还有那个之前也被偷过钱的阿叔,也千叮咛万嘱咐公安同志一定要破案。
等公安同志记录好后,又问了梁月桐的联系方式,信誓旦旦说等破案了就派人告诉她。
但是梁月桐哪有什么联系方式,她就只能说自己是红河大队的,公安同志一听她还不是县城人,又为难起来。
红河大队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但是要为那一块钱让公安跑一趟送钱,那也是不值得的,何况这扒手不一定能找到,案子还不一定能破。
梁月桐看公安同志不说话,就主动说:“谢谢你啊同志,等下次来县城的时候,我就来公安局看一看,我的钱有没有找回来。”
公安同志见此也不多说什么,报完案后,梁月桐心是冷了,她的钱啊,真是要打水漂了。
真是该死的扒手啊,她香喷喷的午饭就要打水漂了。
和阿叔阿婶告别后,梁月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邮局,她寄希望于梁家寄来了包裹,包裹里面有钱。
要是没钱,她又需要再去一趟公安局了,找公安同志借钱乘汽车回红河大队,她是打死也不想走路回去的。
坐了汽车再加上从知青点走到公社的路程,都需要一个半小时,那走路回去岂不是得要三个小时。
梁月桐郁闷极了,直到在邮局见到来给林大哥寄邮包的林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