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家不仅不会对你不利,还在关键时刻救了你,你就说你对人家的防备是不是多此一举吧!
闻希月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从小生活在现代那个和平年代,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被他爸打,虽然有时候她爸下手重了,也会把她打得头破血流,但法治社会的好处就在于谁也不会轻易弄出人命,像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在遇到危险时有人对她以命相护的这种情况更是不可能出现,这是一种她从没感受过的新奇体验。
她一时品味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酸,有点涩,有点感动,还有点不知所措。
“哭了?”
身旁突然传来谢宣的声音。
“怎么可能。”闻希月道。
可话才一说出口,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有温热的东西从眼角划过了脸庞。
闻希月愣了愣,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湿意染上了手指。
她闭了闭眼,还真哭了。
她想,大概是想到小时候挨得那些打,一时委屈上了吧!
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个英雄能在她挨打的时候将她救走,没想到她盼了整整一个童年外加一个少年的时光都没能盼到的英雄却在这里出现了。
这也算是一种跨越了时空的圆梦吧!
“我一个受伤的都没哭,你哭什么?”谢宣有些诧异地道,“是在担心我吗?”
闻希月瞪了他一眼,“少自作多情,我就是突然想到好哭的事情了,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哦~”谢宣有点意味深长。
“你都受伤了,怎么嘴还不消停?”闻希月斜睨他。
谢宣:“我伤的又不是嘴。”
“真该让你嘴受伤,”闻希月没好气地说完,又蹙眉看着谢宣腰腹处的那只袖剑,“话说,你这是不是伤了肾?”
谢宣没好气地道:“就不盼我点好!”
闻希月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关心你的伤势嘛!”
“放心,一点皮外伤,没大碍。”谢宣道。
“皮外伤你为什么不起来,还一直躺在地上啊?”闻希月问,“这么躺地上不怕着凉吗?”
“是我不想起来吗?”谢宣说着,示意她往下看。
闻希月低头,只见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正是谢宣紫色锦袍的一角。
她一惊,赶忙站起身来。
谢宣的锦袍得到解放,单手一撑地面站起身来。
可能是失血加中毒的缘故,站起身的谢宣身体有些摇晃,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闻希月看得心惊,赶忙拖过一旁的椅子放到了谢宣身后,“你坐你坐,可别摔了。”
谢宣看了看她紧张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从善如流地坐在了椅子上。
作为一个从小在规矩礼仪堆中泡大的皇子,谢宣的仪态上真是丝毫挑不出毛病,即便是受了伤,坐姿依然端正。
要是不看他腰腹处的箭矢和衣袍上的血渍,完全无法看出他是一个受了伤的人。
此时,楼下的战况已经接近尾声,打斗的声音渐渐止歇。
客人打扮的刺客已经全都被人反剪手臂,老实地蹲在了地上。
就在闻希月以为很快就能从这些人的嘴里问出想要害他们的人是谁时,只见有个刺客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