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与上官玘私通,还画他的画像珍藏,如此不守妇道,难道我还要忍?”田允章还想辩解。
“捉贼拿脏、捉奸在床,你可拿到了她私通的证据?”
“那倒是没有……”田允章眼见一计不成,又强辩道,“父亲,这个大长公主说是她表姨母,但根本没有往来,何足为惧!”
“林家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也就是最近才恣意妄为了些,要不是你逼的她投河,她也不会铁了心要离开,你还想狡辩!大长公主自然轻易不会往来,但是,也不敢得罪!”
田允章见父亲对府里事情一清二楚,眼下父亲才刚回来,加之也不敢说自己闯下大祸被人拿捏之事,只能闭上嘴听训。
田知州余怒未消,又道:“你可知我此次是特意转去林家,林家已经答应拿出一万两,给你捐个八品县令,你只要好好待你这个妻子,林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岂能亏待她,你真是……气死我了!”
说罢,拿起鞭子狠狠朝田允章甩去。
“先别打了,且看看现在如何补救。”田老夫人护着儿子,急忙说道。
“她如今在哪里,我们现在过去,你去给她下跪道歉,接她回来!”
田允章也不敢再反对。
田知州于是带上田允章和一众小厮,来到了芷儿所住的宅邸,但见门口已经挂上“女子救济堂”几个大字的匾额。
待敲开门,白露傻了眼,呆立在门口,不敢让她们进来,也不敢阻拦。
芷儿见白露这样,又知道知道田知州近期回京,自然已经是到了门口,稍作冷静,便令白露开门,领几人进来。
“这个逆子,老夫已经痛打他一顿,现如今是来接儿媳回去。此次张家一事满城风雨,你一人在此,恐怕危险,你回去,田家和老夫定护你周全。”田知州一进门,迫不及待的说。
“知州大人,如今民女与田允章已经和离,既已和离,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芷儿坚决的说。
“儿媳……”
“现今我已经不是田家儿媳,知州大人还是叫我林小娘子罢。”
这田知州吃了一瘪,一时有些语塞。
但想到林家的一万两,又消弭了些气焰,按下脾气,好言好语的说:“老夫知你受了委屈,今日老夫亲自来接你,我保证今后你在府上,没人敢逆你意思,那几个小娘,我命允章通通赶走,以后没有你的意思,绝不允许允章再纳妾,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允章一般见识。”
又朝田允章呵道:“逆子,还不给你娘子下跪道歉!”
田允章不情不愿的跪在了芷儿面前,道:“娘子,过去都是我不对,娘子不要与我计较,为夫如今来接娘子回去!”
芷儿看着田允章狼狈的样子,极力按捺住内心的高兴,灵机一动,道:“夫君二十棍子,打死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白雪,如此大仇,又怎么可能令我不计较。”
“拿棍子来。”田知州向下人呵道。
又对芷儿说:“我也问过此事了,确实是允章不对,但是,他也是因那丫鬟服侍不周而生气,不过打了二十棍子,按说不应有事,只是他不知那丫鬟有病在身,这才造成意外。我知晓后,已经打了这混账好些鞭子,儿媳你看看他身上这伤,要是觉得还不解气,你大可把这丫鬟白雪挨的棍子,打在这混账身上……”
田知州也就这么一说,他知道林芷儿是个性子绵软的大家闺秀,必然会推辞,谁知,话还没说完,林芷儿就已经接过棍子,对着跪着的田允章狠狠打去,只打得田允章满地乱爬乱滚。
白露也在一旁暗暗使力,恨不得自己也找根棍子。
“芷儿……你……”田知州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眼见芷儿毫不手软,比自己那些鞭子狠多了,又急又气,忙劝道,“儿媳不可伤了自己身子……”
芷儿争分夺秒,不知道打了多少棍,直打到田允章爬进桌子底下,田知州使眼色命小厮过来护着,才停下手。
芷儿整了整松了的头发,擦了擦汗,道:“田衙内现在算是知道了棍子打在身上是疼的了罢,以后这棍子还是不要打向女子才好,不然指不定哪一天,打向女子的棍子就又都打在自己身上了。”
出了一口恶气,浑身痛快:“白雪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她在田家是最谨小慎微之人,服侍周全,睡觉都恨不能睁一只眼,就这样还平白无故搭上性命,如今打你一顿,也不过稍解我心头之恨,就你田允章这条狗命,给白雪偿命还远远不够,田知州大人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说罢便叫白露送客。
田知州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想到儿子挨了顿打,自己的目的也没达成,岂肯善罢甘休,他特意带了小厮过来,就是考虑到万一谈不妥……
林芷儿自然是心知肚明,她这里总共不过几个人,真要是硬碰硬,只怕吃亏的也是自己,因此,还没等田知州下令,芷儿便先声夺人道:“田知州如今还愿意来劝民妇,想是还不知道田衙内已经闯下大祸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