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玘回忆种种,不由得笑了,笑里带着一丝骄傲、爱怜。他想起顾景澜的话,又道:“景澜兄刚刚……说芷儿……引诱你,可是……”
“想来只是她为了脱困的权宜之计罢。”顾景澜苦笑道。
怎么能全怪芷儿呢,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窍,利用田允章的贪念,使他放任自己和芷儿共处一室,又借着酒意壮胆,向芷儿表明心迹,吓到了她,芷儿也许不会“引诱”自己,不过是自己自讨苦吃罢了,他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他顾景澜一直自诩为正人君子,饱读圣贤书,每每见到芷儿,却有些乱了阵脚,他想,如果当时自己真心相助芷儿脱困,现在也许芷儿也会感激他,总比像现在这样惧怕他强。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能告诉上官玘自己当日轻薄芷儿之事,他说不出口,也以此为耻。
现在芷儿已经和离,上官玘也穷追不舍,上官玘尚未婚配,如若真是娶芷儿做大娘子,他当然争不过,不过,他断定上官家不会要一个二嫁的商人女子做上官玘大娘子,假若如此,他倒是可以争一争。
加上景宜一心嫁上官玘,若这婚事能成,岂不是一举两得。
顾景澜家世当然比不上上官玘,但是,他现在身为开封府少尹,又得官家喜欢,这些,虽说有付家的功劳,但是他知道,更多的是靠自己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苦心经营所得。
他起早贪黑,事事亲力亲为,不敢犯任何错误,自从娶了付云香,一直都未娶小娘,就是不想让付家有任何不满。几个月前,付枢密使已经驾鹤西去,但是对付云香,他也从来都以礼相待、相敬如宾。
这样一个力求完美之人,什么错都不敢犯,却偏偏在芷儿的事情上屡次犯错,顾景澜猜想付云香已经知道了他钟情芷儿。
但他觉得,付云香聪慧大度,真娶了芷儿做小娘,芷儿也不会受委屈,何况他是真心喜爱芷儿,他没理由不努力再争一番。毕竟,自打自己进入官场以来,有今日一切,不都是自己争来的吗?
他还没有遇到什么有东西争不到过。只要他顾景澜想要,最后总是会得手。
“那景澜兄,我们就待芷儿自己表明心意罢。”上官玘心中升起巨大的危机感,不知名的情绪让他有些焦躁,加上现在自己又不能继续捉拿张佩新,心灰意冷。
“也只能如此了。”顾景澜道。
上官玘心烦意乱的回到自家府上。母亲安怀县主倒是高兴,她本就不希望自己儿子搅进张家这趟浑水,现在正合她意。
“就好好的在开封府查些寻常案子,我看大理寺少卿冯大人很是欣赏你,假以时日,去到大理寺更是合适,审理案件即可,也不需要在外奔波拿人了。”安怀县主道。
“母亲,我想娶芷儿。”上官玘根本没听自己母亲在说什么,只觉得不能再等了。
“芷儿芷儿,我看你是被迷了心智,一个嫁过的女子,何以让你疯魔至此?”安怀县主勃然大怒。
“我正想跟父母亲说明,芷儿如今已经和田允章和离,我要娶她做我的娘子!”上官玘语气颇为坚决。
“不是已经说过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子,还嫁过人,如何能做你大娘子?”父亲上官正气不打一处来。
兄长上官和附和道:“正是,你若真喜欢这女子,便收做小娘罢。”
“我问你,当日明明是你和平原郡主相看,为何那日田允章也在,听闻,就是在那里,平原郡主看中那田允章,现在京城风言风语说你和那林家女子一早结识,想来,是你们早有预谋?”安怀县主串联前后事件,恍然大悟道。
“母亲,那日是张佩云当街闹事,我才匆匆离去。”
“那为什么田允章也在那,也和你一样打扮?”安怀县主也不是好骗的。
“白澜衫又不是什么新奇打扮,田允章碰巧也穿了,这我能有什么办法。”上官玘无可奈何道。
“算了,娘子,那郡主确实听闻极为凶悍,想来她的夫君也不是好做的,以我们玘儿这种一根筋的性子,怕是真成了也未必是好事。”上官正对安怀县主道。
这裕王爷,上官玘也不是非攀附不可。上官正心想。
“今日我们已经给顾家送去草贴,你不满意平原郡主,顾景宜总不会错吧,总算知根知底。”安怀县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