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小事情。”上官玘毫不在意。
“是抓人的过程伤到了吗?有没有抓到人呢?”芷儿问道。
上官玘摇了摇头,道:“许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说在徐州,我在徐州盘查良久,并无任何异样,不像是藏在那边,正欲再去往洛阳,却被撤出此案。”
芷儿已经从付云香那里听到了上官玘被撤出此案的说法,她有些灰心,如今,不仅张佩新没有罪有应得,上官玘也不能再继续抓人,时间一久,再抓不到人,此事怕也是不了了之。
芷儿想了想,只得安慰上官玘道:“上官公子别灰心,听闻这张家党羽原来都是些带兵之人,怕是也颇为凶险,如今公子撤出此案,也免得受了牵连。”
“芷儿这是在担心我吗?”上官玘问道。
“此事因芷儿而起,我也只是想作恶之人恶有恶报,却不曾想事情闹得这样大,又引起党争,张家却不动如山,我小觑了张家的实力。”芷儿避而不答。
上官玘看出了她的担忧,叹道:
“张家势力确实不容忽视,但芷儿也不必担忧,现在此事闹大了也好,我相信正是因为闹大了,张家现今才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直至事情完结,胜负分出,才能说你是绝对安全。万一真是抓不到张佩新,时间一久,大家也把事情忘了,到时,这汴京城你才是不好继续待下去了。”
原来他也在担心我的安危,芷儿不由心里一热,抬眼偷偷看他。
“芷儿怎么了,面色潮红,是身体不适吗。”上官玘问道。
“没有。”芷儿赶紧羞怯的躲开了。
此时的芷儿,红粉菲菲,娇俏灵动,眼眸里尽是如汴河秋水般的光泽,上官玘呆呆的看着她,内心小鹿乱撞,半响没有说话。
“芷儿,我在徐州时,对你甚为想念,牵肠挂肚,不知芷儿这些日子,可有想我?”上官玘鼓起勇气,再次问道。
芷儿扭过头去,眼看着汴河在秋日暖阳下的粼粼波光,水面泛起了涟漪,这涟漪丝丝缕缕、点点滴滴,也泛在了芷儿心上。
怎么会不想念呢,她每日都在担心此行凶险,因此上官玘安全回来,即使并未抓到人,她也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没有顾虑,刚从田家出来之时,汴京流言蜚语漫天,她不管去哪,都免不了被指指点点,倒不是她有多在意,而是,她现在这样的身份,上官家又如何可能愿意接受她。
上官玘离开这十多日,她无事尽量不出门,又打出救助女子的招牌,加上白露也在不收银子教人苏绣,好不容易名声才好了一些,如若现在真的和上官玘在一起,那不是印证了之前的流言,恐怕……
“我只是,我……”芷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了。
上官玘来到芷儿跟前,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说,恳切的说:“这件事,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你也离开田家了,先前你担心此事牵连到你,现在看来,事情千变万化,我想,我们与其整日担忧未发生的这些事,倒不如想想这眼前的事情。
我在徐州时,每每遇险,想到的总是你,只要一想到我还不知道芷儿的心意,就可能莫名其妙的去了阴曹地府,我就难过,芷儿,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心里是否有我,可否给我个准信?不要让我每次疑神疑鬼、坐立难安。”
芷儿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十分可爱,这些日子上官玘不在,自己不也是牵肠挂肚,芷儿想,上官玘是如此的一直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自己又还有什么顾虑呢?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红,不知怎的,突然踮起脚尖,轻轻在上官玘脸上亲了一下,又害羞的转过身去。
上官玘一时惊愕,待回过神来,才喜上眉梢,急忙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这么说,芷儿心里果真有我?”
芷儿也不再躲避,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上官玘,轻轻点了点头。
上官玘喜不自胜,将芷儿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一种油然而生的喜悦,像眼前汴河的水流一样,拍打在他的心上,上官玘感到头晕目眩,有种不真实的快乐的感觉——这感受他从未有过。
他今日来之前,本还想问问芷儿“引诱”顾景澜之事,只是此刻,沉甸甸的幸福就在手中握着,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从初见芷儿到现在拥着芷儿,不过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但是上官玘却觉得时间似乎尤为漫长,这个相拥,像是已经等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