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月宫的小师妹举着火把,见自己的意思被曲解了,眼睛里满是水光,急得都结巴了:“我、我、我没有……大师姐,我不是……我……”
楚烨忍笑忍得更辛苦了。
所以他能劝服孟昭不带他回名剑山真的只是运气好,这嘴都快把人家小姑娘给气哭了。
陆雨笙轻拍了那小师妹的肩一下,转向孟昭道:“孟昭,我与你素无冤仇,你干嘛欺负我家小师妹?”
孟昭正色道:“陆姑娘既然去过我家少主的弱冠礼,自然也就认得他,却趁他有伤在身对他步步紧逼以武相加,这又怎么说?”
陆雨笙笑了,“原来是在给名剑山的二世祖出气啊!我说呢!”
她竟是一副不屑的口吻。
他旁边一蓝衣少年道:“你们一个是名剑山的长老,一个是名剑山的少主,却只会欺负姑娘家!”
楚烨刚要开口声明,却听孟昭不解道:“所以这位小兄弟的意思是,因为他是男儿身,就应该不管是非对错,只能任姑娘家欺负了?”
她转去看陆雨笙,“陆姑娘,如果这就是渺月宫的规矩,那对于你能当上贵派大师姐,那确实无可厚非。”
“你少阴阳怪气!”陆雨笙双臂一抱,面庞被火把映成了橘黄色,“你身边那位天生反骨!楚掌门旧伤未愈就辛苦为他操持弱冠礼,他却在典礼上丢尽了名剑山的脸扬长而去,我见他不顺眼,抽他两鞭子又如何?”
孟昭一张脸早已经黑了,声线却还平稳,未见怒气:“楚烨是名剑山的人,即便再天生反骨,再不守规矩,也自有名剑山的人管教,陆姑娘这心也未免操得太过了。”
陆雨笙却道:“这种人谁不能管?要说修为、资质、年纪,楚烨都得管我叫一声师姐,我管他如何?打他又如何?!”
话都说到这儿,她也收不住了,讥讽道:“修道之人,重气节心性不重血脉,他名剑山偏要与众不同,定什么破规矩!既然定了,那就得遵循,楚掌门管不住自己的儿子,我就来替他管!”
楚烨咬牙想,这话也只配姜枫晚说,她这位别门别派的“师姐”难道还想当他的长辈不成?
他怒目道:“你好大的……”
话未说完,右手却突然空了,再一看,孟昭已经拿着他的剑,急速奔到了陆雨笙面前。
她步履很急,如同脚下生风,陆雨笙连拿鞭子都来不及就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可后背抵到一棵树上便再无可退之处,孟昭却已将剑反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割进了她细腻的肌肤。
孟昭上身前倾,与陆雨笙只在咫尺之间,察觉到陆雨笙想反抗,左手飞快的制住了陆雨笙的一双手腕,剑刃又往皮肤里割了一些。
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
旁边渺月宫的弟子纷纷惊呼道:“大师姐!”
孟昭只回头一望,那双眼睛里渗透出来的寒意就让那些想上前帮忙的人纷纷立在原地,再不敢动弹。
堂堂门派大师姐在孟昭这儿居然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他们哪里还敢上前?
陆雨笙瞪着一双眼睛,愤然道:“你偷袭!”
孟昭不与她争辩,也不为自己辩解,只沉声道:“名剑山的宗门祖训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指摘。陆姑娘,我孟昭生来属恶,心黑手狠,可不会怜香惜玉。”
陆雨笙不服气道:“你有本事把我放开,我们重新打过!”
孟昭却不放她,而是继续道:“名剑山的事与你无关,我既然是名剑山的长老,就听不得别人在外面议论我派。以后还是别跟名剑山硬碰硬,你们渺月宫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