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江西方面也不敢敷衍了事,只能将湖广行文移交吉安府抓人。
于是,何心隐在江西被拿下,并被解往湖广武昌。
应该说王之垣手段真的高明,知道还需要夺回江西很难抓人,于是用钦案为理由让江西不得不动手拿人。
魏广德知道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后,临近年关之时。
不过这个时候魏广德就是想再和张居正商量,尝试把人捞出来也是晚了,因为人已经死在牢中。
湖广给刑部上报,何心隐死于疾病,他从江西被押送湖广上得了病,没有挺过来,就死在牢里。
不过,更多人相信何心隐是被时任湖广巡抚王之垣命人杖毙于狱中,甚至还传出所谓何心隐临终的话:“君安敢杀我,亦安能杀我,杀我者张某也。”
其实这话,最早是黄宗羲《明儒学案》“泰州学案”中所载,杜撰成份很大。
毕竟,就算是王之垣也是不能够正大光明处死一个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何况还是江西乡试解元。
于是,消息终于还是传到京城。
“辅大人,湖广之事,有些过了。”
内阁辅值房,魏广德拿着收到的消息怒气冲冲找到张居正。
“善贷,何事如此愤怒。”
魏广德直接闯进值房,根本没理会门外的书吏拦阻。
他直接往里闯,那书吏安敢强行拦下他。
张居正从书案后出来,摆手让书吏出去,这才笑着对魏广德问道:‘到底何事,闹半天我还不知道我什么事儿做的过了。’
“何心隐的事儿,他被人杖毙于狱中,王之垣该当何罪?”
若是经过官府审问治罪,魏广德也就不争什么了,就算欲加之罪也是如此。
不过不经审理直接在狱中被弄死,就有些过界了。
这是很恐怖的事儿,那就意味着官府可以肆意草菅人命。
在封建社会,人命关天的时代,也是不能接受的。
“他不是死于恶疾吗?”
张居正迟疑着问道。
“呵呵,何心隐弟子从湖广传来消息,说是人被杖毙于狱中。”
魏广德很不客气说道。
“可有人证物证?”
张居正淡淡开口问道。
一开始魏广德闯进来,张居正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知道是何心隐,自然也不担心了,情绪很快恢复。
被张居正这么一问,魏广德当即哑口。
“我记得之前看过湖广送来文书,那何心隐是因病死于狱中,若是被人杖死,则应有人证物证才可治罪湖广。”
张居正冷漠看向魏广德,说道。
“辅大人,受教了。”
魏广德知道这时候占不到理,只好拱手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