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她对他的态度,才始终冷淡,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他热情,她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去回?应这?份感情的能力?。
若是想靠近他,便需亲手将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或许正如他所认为的那般,若她完全不在乎他了,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可是,那道伤疤太深了,其?内再不可能生出?新的血肉她怎么舍得放手。
更?何况,他也爱她,她怎么能放过他?她不想要什么新生,她只想他陪着她,一直陪着她,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
云挽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怨恨,她亦不觉得他们所经历的这?些,是沈鹤之的错。
她不怪他,也很难去怪他,从?前的蹉跎,是因为移情蛊,甚至他那时会中移情蛊,落入旁人的圈套,也是为赶去救她,那段过往,本就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她还不至于因此而?迁怒他。
但?是,她想,她应是委屈的她很委屈。
委屈到心底好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唯有向他索取,才能稍得以慰藉,可不管怎么索取,那份强烈的缺失感仍难以消除。
她总觉得还不够。
“师兄,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我吧。”
这?话让沈鹤之露出?了轻微的愕然之色:“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若我不主动,你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了,即使看着我与旁人结为道侣,你也无所谓是吗?”
她看着他,还是那样冷淡,毕竟那份委屈,她根本不知该从何与他诉说,她自?己亦不敢去细细琢磨。
“你其?实也没?有非我不可,又何必做出?这?副深情的模样?”
话音未落,云挽只觉腰间一紧,她惊了一下,下意识将手抵在了沈鹤之的胸膛上,他却已翻身压下,将她困在了臂膀之间。
纱帐晃了晃,烛火被风拂得跳动,云挽的呼吸也随之起伏了起来。
她没?再说话,只定定望着咫尺间的这?张面?容,那双漆黑的眼眸被暖黄的火光映得有些炽热,再没了印象中的那份清冷平静。
“你难道以为,我对你没?有占有欲吗?”他同样看着她,“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若你已经不再爱我,甚至、甚至爱上了旁人,”他的声?音变得酸涩,“难不成我要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行留在身边?”
“我难道要为了自?己的私心,看着你痛苦吗?”
此时的沈鹤之,实在有些陌生,云挽觉得,她好似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又或许不是,他从?前深爱有苏濯灵时,不也是如此模样吗?
这?突然冒出?的念头,让云挽心中一痛,她知道她其?实不该这?么想,那时的沈鹤之是因中了移情蛊,他那份被转移的爱意,本就该是属于她的,他真正爱的人,本来就是她。
可是她太委屈了。
她眼眶发红,偏过头去不再看他,沈鹤之却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再次看向他。
她眼底的情绪令他心间一痛,他哑声?道:“我绝不会再放开你。”
云挽的嘴唇轻动,她刚想说些什么,沈鹤之却低头将所有声?音都吞了下去。
他在吻她,密不透风到她根本无处闪躲,她每每想要出?声?,都会令他愈深地吻来,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浓烈的爱意。
极近的呼吸声?,紧压在胸口的心跳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冷冽气息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云挽一时有些茫然,又莫名有些慌乱,她隐隐觉得满足,可那份情绪的深处,却又带着份令她不敢过度沉浸的惊悸。
这?是她想要的吗?还是说,她仍觉得不够?
她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回?应他的,但?她并不是在吻他,而?是一种疯狂的撕咬吞咽,像是被突然激发的、极度强烈的食欲。
她甚至翻身将他压下,乌黑的发丝如绸缎般垂下,将两人笼在其?中,血气在呼吸间蔓延,带着闷闷的疼痛。
沈鹤之并未放开她,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亲吻得愈发温柔,直至她抽噎着松开了他,他才慢慢抬手,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他的唇早被咬得红肿,渗着丝丝缕缕的血,像涂抹着最?艳丽的口脂。
泪水一滴滴砸在他的脸颊上,他搂住了她的肩,将她重新圈入怀中,少女便埋在他的颈窝中,不住哽咽。
他想说,他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可话到嘴边,又令他觉得太过苍白,他便重新托起了她的脸颊,再次吻住了她。
不断收紧的怀抱,反反复复的亲吻,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却仍是不够的。
衣领松散,少女的五指压入,轻抚上了他胸膛之上那?*一道道的月牙形伤疤,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很快再次翻身覆了上去。
后来,烛火燃尽,两人在沉寂的夜色中紧紧相拥,呼吸稍分?离片刻,便又吻到了一处,仿佛互相舔舐着伤口,甜蜜又疼痛。
沈鹤之紧紧搂着怀中之人,若此时的一切只是梦,他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他的师妹满身伤痕,他想用最?浓烈的爱意浇灌抚慰,他想努力?再多爱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