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见别人问起自己的武功来历,要是隐瞒不说,显得对人不够尊重,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再说了,自己的师父虽然无门无派,却是正道中之人,有大侠之美誉,便道:“那是家师独创的暗器,叫做摘叶飞花。”
这时,一个年纪有五十开外的汉子说道:“摘叶飞花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说着话,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只见他双眼一亮:“对了,在下的恩师说过,早年江湖上有一个女侠,叫做冰雪一剑,她的暗器功夫似乎就是摘叶飞花。”
姜岚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江湖上竟然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师父,不由得感到骄傲与自豪,同时也很欣慰,笑着道:“前辈说得没错,冰雪一剑正是小女子的恩师。”
那人听姜岚叫他前辈,一个劲地摆手道:“盟主,你叫在下前辈,这可万万不敢当。冰雪一剑女侠乃是前辈高人,就连在下的师父都没见过她老人家,要是认真算起来,在下的师父都要尊冰雪一剑为前辈,盟主是冰雪一剑的衣钵传人,这么算下来,在下还应该称盟主为前辈才是。”
江湖上的人,往往不是看一个人的年纪大小,而是看一个人的辈分高低,冰雪一剑陈雨欣成名的时候,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辈分相当高,姜岚又是她的弟子,要这么排下来,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确实该叫姜岚为前辈。以此类推,在场这些人统统都是她的晚辈。
那六个女子听老者这么说,吓得吐舌头,其中一个姐妹道:“真要这么算起来,盟主就不是我们的妹妹了,至少也是姑姑的辈分才对。”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摇着手中的扇子道:“非也,非也。既然那位老者都要叫盟主为前辈,你们几个恐怕得叫盟主为婆婆才对。”
姜岚一听,笑着说道:“我有那么老吗?”
她这句话把在场之人全都逗乐了,笑声远远传了出去。
安葬了吕方与贾素贞二人之后,杜少峰与徐晓虹一路西南方向进发,他们现在也不用隐藏了,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他们要寻找武侯宝藏,这事想隐藏也隐藏不了,干脆就不隐藏。而且,二人现在的功夫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别说普通的江湖中人了,就是那些一等一的好手,跟他们比起来也差得远。别的不说,就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飞鹰帮黄大元一行,一般的江湖门派多半奈何不了他们,可他们就算一拥而上,也不是杜少峰二人的对手。所以,杜少峰二人现在没有什么好怕的,关键的问题是如何找到武侯宝藏,了却师父的一个心愿。
在此之前,杜少峰二人将吕方与贾素贞的遗物,连同他们的佩剑一起埋进了坟墓之中,青城派掌门人的信物及令牌由杜少峰随身携带,而把自己二人原来的佩剑寄存在了乌鸡镇那家南北通客栈,等回来时再取。二人身上的佩剑,是后来的师父王汉与师母刘琼的佩剑。
飞鹰帮的黄大元并不知道杜少峰与徐晓虹二人在天王观的山洞中有奇遇,只是在乌鸡观眼看他们收拾那个观主时的手段相当厉害,一直弄不明白,这二人的功夫怎么一夜之间那么厉害,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师父。一路上都在纳闷,尽管有两次他故意在杜少峰二人面前提起这事,可杜少峰二人笑而不答,让他始终揣着一个闷葫芦,难以解开。
吕方与贾素贞已经遭人暗算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江湖,各门各派以及江湖上那些无门无派的人原本在他们身后几天路程,甚至更远的路程跟着,现在也不再隐瞒自己的目的与行踪,一路紧赶慢赶,那些本来就距杜少峰一行较近的江湖中人,已经赶上了杜少峰一行。
这天,杜少峰一行到了一个叫做拖乌的地方,这是一个山区,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如果从空中俯瞰,就像连绵不绝的波涛,好不雄伟壮观,人在此山中,难免引发心中之豪迈。由于海拔高的缘故,山顶上终年云雾缭绕,即使是炎热的夏天,高山上也有可能下雪。因为气候条件恶劣,这一地区人烟稀少,往往十里八里遇不到一户人家。
离开乌鸡镇时,南北通客栈的老板对他们说:“这一路前去,不到百里,就进入拖乌山区,高山上气候寒冷,要多准备些衣物与食物。”因此,不但杜少峰二人准备了不少的衣物和食物,飞鹰帮的人也是如此。
走到一座大山前,一路都是向上攀登,有些路段的路简直跟梯子一般,有一种直上云端的感觉。而且,越往上,越寒冷,二人不得不添加衣服。徐晓虹对杜少峰说道:“师兄,幸好客栈老板让我们多准备些衣物,要不然,我们就得挨冻了。”
“是啊,多亏了客栈老板。待我们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个老板。”
虽然二人身上带有一些食物干粮,但这条路究竟有多远,要走多少天,不得而知,路上能够找到食物,则所带的食物就能留存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因此,二人一路走,一路都在注意观察四周动静,或是飞禽,或是走兽,都是他们的猎物,也是他们的食物。
进入拖乌山区的头两天,虽然人烟稀少,他们还是寻觅到了能够借宿的人家,在这些人家对付着过夜。过了没几天,眼看天色渐晚,才在前方一两里地之外看到一户人家。说是一户人家,实际上就是一间茅草屋,住着一个靠打猎为生的老汉。老汉身穿羊皮袄,头戴野兔帽,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真实年龄。从他手背上皮肤的褶皱来看,少说也应该有六十岁上下了。
老汉为人倒是挺热情的,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茅草屋的中间挖了个地坑,当地人叫做火塘,此时火塘里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火塘上面吊着一口铁锅,早让烟薰得漆黑,锅里炖着肉,看来是老汉刚打到的猎物。也不知是什么动物,有一只羊那么大小,但头上无角,除了锅里炖着的,还有一多半放在一边。由此看来,老汉的日子还是过得满滋润的,起码来说,不缺吃少穿。
老汉让二人坐在火塘边烤火,自己也坐了下来。屋子里没有凳子什么的,火塘四周铺了各式各样的兽皮,有人来了,都是坐在这些兽皮上,倒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