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谢铭泰要去母亲房间请安,却发现谢王氏不在屋内,他在谢府前后寻找,又问了杂役佣人,都说没看到谢王氏。
谢铭泰有种不好预感,他奔出院门,出乌衣巷口,过朱雀桥,向皇城方向跑去。
他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指指点点,谢铭泰无暇顾及那些人说些什么,他快步跑到皇城门口,父亲的头颅正挑挂在那里。城门下围着一群人,那群人都低着头,显然不是在看挂着的头颅,他分开人群,看到一个人倒在那里,正是母亲谢王氏。
谢铭泰扑了过去,用手试探母亲鼻息,发现母亲已气绝身亡,他不禁大哭起来。
围观众人见铭泰一会儿搂着母亲哭,一会儿仰望父亲的头颅哭,不禁也跟着摇头叹息。
此时已是上朝时间,侍中常诚上前安慰:“把你母亲带回去吧,待会儿上朝我会进谏皇上,请皇上准许把你父亲和母亲一起葬了。”
谢铭泰在众人帮助下,将母亲遗体运回谢府。
太和殿,大阳王朝早朝会。
都督中外诸军事萧逸窓介绍各地用兵情况及边境状况,说自从皇上促成和亲后,凉州边境局势已明显缓和,尽管仍有小股凶厥骚扰,但那是另一支凶厥单于屠耆的势力,尚不会构成威胁;豫州等地灾民组成的黄头军大部已被剿灭,余孽不成气候;东北鲜卑部族似有内讧,对我朝暂无影响;只有北部草原部落契然近期袭扰频频,镇北将军刘忠出师不利,被契然打得大败,死伤万余人,让契然抢走牛羊万头、人口二千余。
萧昭瑞烦道,“一个小小的契然,怎么这么麻烦?”
立在萧昭瑞身后的是新晋黄门郎黄远生,王安邦等人觉得他似曾相识,怀疑他就是当日参与刺杀萧逸隆的黄衣喷火人,但看到他非常得萧昭瑞宠幸,自然没人敢表示质疑。
此刻,黄远生趋前俯首对萧昭瑞低语几句,萧昭瑞点点头,叫道,“车骑将军陆景铭。”
气质彪悍的武将陆景铭出列:“臣在。”
萧昭瑞道,“朕给你三万精锐,你去接管收编刘忠残部,将刘忠斩首,再给我砍下一万颗契然人头来。”
陆景铭抱拳:“臣遵旨。”
尚书左仆射萧逸?报告黄籍清理状况,自裴瑄那日被赵勍击杀,尚书左仆射由萧逸?担任,黄籍清理工作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政策变得完全向豪门富族倾斜,福瞰敬这样的大族因此获得巨大利益,因而产生的亏空怎么办?就只有从底层百姓身上搜刮,百姓不堪重负,最后便挺而走险,造反起义。
萧逸?报告,会稽一带造反流民已达万余人。
福瞰敬道,“这些流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造反,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萧昭瑞道,“那就把他们砸个稀巴烂。萧昭胤,你是扬州刺史,事情发生在你的地面,你把他们镇压下去。”
萧昭胤领命应是。
接下来是大司马司马韦介绍近来接到各地上报中魔者数量有明显上升之势,他接替了谢镇恶的大司马,但镇魔的事是烫手山芋,他想把这件事甩出去,便道,“皇上需要确定新的镇魔将军,统一协调调度镇魔一事。”
萧昭瑞道,“朕拟任命谢镇恶之子谢铭泰为镇魔将军,官居三品。”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王安邦上前道,“谢铭泰尚还年少,恐不足以胜此重任。”
司马韦道,“谢镇恶刚刚被处斩,臣担心谢家子弟会怀有二心。”
石坤之道,“那谢家小子,恐怕不会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