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的这个问题确实十分冒昧,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龙宝都怔住,次旦和米玛看着龙清的脸色连忙起身倒水安慰:“你别听他瞎问,你不用去回忆那些,不想说就不说了。”
龙清摆摆手,苦涩地笑了笑:“没事。”
圣手继续说道:“主屋里你男人的遗像都没来得及照,蜡烛旁边的一个小盒子里是人的骨灰,所以,你丈夫也是火葬的,对吗?”
我连忙踹了一脚圣手:“你他娘的说话能不能委婉点?”
他没有理会我,他在等待龙清的答案。
乔媛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妇人,但是此时此刻她没有资格说什么,同样,按照圣手的推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龙清平息了下情绪,缓缓张口:“那把骨灰,是我火葬当天我偷偷带回来的。我男人他很好,比这里每一个男人都好,但是。。。”
原来,龙清从小便没有父母,一直由养父母抚养,说是抚养,其实是在家里做粗活。而龙清的丈夫叫马安,是马库村的人,无意间二人相识便一见钟情,但那时马安家里很贫困,没钱也没地,家里只有一头牛,他们二人互换了定情信物后马安便上门提亲,不出意外,龙清的养父母拒绝了这样的女婿。
但是第二年、第三年,马安每年都来,他也靠自己的本事让家里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就在他提亲的前一日,一个外地来的男人上门提亲,提出给一大笔钱将龙清娶走。龙清的养父母很犹豫,一方面割舍不下金钱,但一方面村里没有女孩嫁给外地人的先例。
“后来,我男人来了,他答应入赘跟我结婚。”龙清说。
“那这不是挺好的吗?”廖北山不解。
龙清摇摇头:“结婚后没多久,我去我男人老家那天,我的养父母都死了。后来,村里人都说我们两口不吉利,把我们赶到这里住着。但是龙宝出生没多久,我男人回马库村探亲,回来后也是得了疯病,死掉了。”
“马库村到底有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自从我男人死后,村里人觉得我可怜,对我好了些,但是我倒情愿。。。唉。”
“龙清姑娘,方便的话,您可以带我们去大全叔家看看吗?”白婧问道。
“可以,但是得后天了。”龙清点头,“明天大全叔火葬,你们是不能去的。”
廖北山看聊得大家聊得起劲,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忽然想到可以借现在这个时候问问关于第一个目标“马头金刚信奉者,扎西多吉”的事情。廖北山自然地夹了两口菜,笑笑说:“龙清啊,你们这里,藏族人多吗?”
“藏族人?”龙清疑惑,“倒也不多。”
我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扎西多吉的人?”
此话一出,龙清手里的碗筷掉到地上,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们是谁?你们怎么知道他?”
乔媛连忙起身安抚受到惊吓的龙清:“你别慌,我们也只是问问,我们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乔媛又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刻心领神会附和道:“对啊,那家伙简直不是人,我就是听说他来过这里,所以打听打听。”
龙清这才有些安心,她说道:“扎西多吉,就是当年要把我娶走的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