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文远交代,何忠在使用赈灾银上,确实存在问题。
他并没有把银两或是银票带回县城,只是带了一些物资回来,而那些物资远远不值一百万两白银。
当时,自己提出了疑问,但是,陈文远给了自己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封住了自己的嘴巴。
根据陈文远的口供,几天前,慕腾风下令逮捕了何忠,把他押到黑水城。
何忠承认了自己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但是他咬死那是自己一个人干的,与其他人无关。
慕腾风哪里相信?
一百万两赈灾银,恐怕他一个何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可是,何忠一口咬定,此事确实为自己所为,与他人无关。
连续审问两日无果,慕腾风只好让人把何忠带到府上,自己独自审问。他让士兵们把何忠带到一间偏房之中,解去其枷锁,赐其坐下,还令士兵给他上了茶。
慕腾风端着一茶盏,用盏盖轻轻划拨着盏中水面:“何县令,在牢里有其他人,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了,你就跟我说说赈灾银两的事情吧。”
何忠依旧硬气:“城主大人,何忠犯了死罪,而且承认所犯罪行,此事乃何某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我知道,在司幽律法中此罪乃死罪,愿伏法。”
慕腾风眼睛看着茶盏里面冒出的热气,缓缓道:“一百万两白银,何县令,恐怕你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吧,这么多银子,你都用去什么地方了?我士兵去你们家看过了,除了有千两银子外,其他家当加起来也不值一百万两吧?”
何忠说:“都被我花了!吃酒,吃肉”
“大胆!”慕腾风脸色放下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何忠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心想,反正是死了,又惧怕什么呢:“城主大人,我说过了,就是我何忠一个人吞了这些钱,一人做事一人担,你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慕腾风厉色道:“说,那宁西太守沈曼龙有没有参与贪污赈灾银两?”
何忠摇摇头:“没有,城主大人,因我们龙骨县受灾严重,太守大人和府里的各位大人商议后,分拨了一百万两白银与我们龙骨县,我清点之后就去采购物资了,剩下的银两,我都独自吞下了。”
随后,任慕腾风怎么问,何忠都不开口了。
慕腾风没有办法,只好若人送其回大牢去。命令大牢的守卫看紧牢门,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慕腾风一筹莫展,看来,这些人在自己开始调查的时候就已经串通好了,很难从中撕开一道口子。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云密布,冷风嗖嗖刮着,似乎想要下起雨来。
此时,宁西府内,宁西太守沈曼龙和长史吴有功、司马曹无咎、都尉刘昱在府内商议着何忠一事。
六个县令被斩首,慕腾风突然逮捕了何忠,令几人感到万分恐惧。沈曼龙让士兵把紧门口,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沈曼龙来回踱步:“看来,这个慕腾风这次是来真的,也不知道,那何忠有没有说出什么事情来,今天召集大家,就是想商量一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吴有功道:“恐怕那何忠还没说什么,否则,那慕腾风早就把我们抓起来了。按理来说,作为一城之主,他是没有权力来决定朝廷命官的生死的。”
沈曼龙道:“现在别说这些无用的,那慕腾风是皇上的儿子,代皇上安抚四方,自然对四方官吏有着生杀大权。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要让何忠说我们来,否则,你我都跑不掉,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我们几个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