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汀渚缓缓转身,看向灵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宗门找到好苗子了吗?”
灵熙微微歪着头,细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那粉嫩的小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懵懂与思索,缓缓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呢。不过你们这里真的很棒,不愧是即将升华为洞天的地方。我还听闻有许多宗门都觊觎此地,心心念念着要在此处再开宗立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鹤汀渚正听着灵熙的话,不经意间转头,目光便锁定了前几日被自己教训过的李晨辉。只见李晨辉紧紧跟在一位老者身旁,那老者浑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此刻,老者也察觉到了鹤汀渚的注视,李晨辉则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者微微眯起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如鹰隼般审视着鹤汀渚,随后对着身边的其他弟子简短地交代了几句话,便带着李晨辉径直朝着鹤汀渚这边大步走来。他们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令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了几分。
鹤汀渚看着李晨辉轻蔑的笑容后,挺直了身子轻轻推开了灵熙,”是前几日只吓唬吓唬了你,没有出手打趴你又皮痒了吗?“
鹤汀渚无视了李晨辉身前的老者,老者将右手放在了鹤汀渚的肩上,”小友,我听我孙子说你是十殿的弟子,说吧,你接近我宗圣女的目的是什么?“
鹤汀渚想要推开老者的手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被对方压制得动弹不得了,”老头,把你的手拿开。前几日若不是我救了灵熙,你的孙子恐怕只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了。“
李晨辉指着鹤汀渚叫道:”爷爷,你别听他乱说,我看就是他和那只妖兽串通好的,为的就是偷取我承天教的心神秘法。“
鹤汀渚冷哼了一声,刚要出言反驳,灵熙就先挡在了鹤汀渚的身前,”李长老,你不要因为李晨辉的一面之词就对鹤汀渚出手,鹤汀渚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许你这样对他!“
李安桦眯着眼睛放开了手,“小子,既然你的气焰这么盛,不如我找个我宗弟子与你比一比,灭灭你的气焰,如何?”
鹤汀渚听后自然不惧,“好,我就在这里等你。”鹤汀渚将佩剑拔出,下一刻三道剑意就随同灵力流入了剑身当中。老者看着鹤汀渚的三道剑意,轻蔑地笑了笑之后就转身向后走去。
李安桦面色沉静,对着一个看起来比鹤汀渚年长几岁的弟子低声说了几句。那弟子面容严肃,专注地聆听着,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向鹤汀渚走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与自信。
灵熙眼尖,在看到那个弟子走来的瞬间,心急如焚,立刻张开双臂阻拦,大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能让你和江师兄比试呢。”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与不安,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鹤汀渚微微侧身,轻巧地绕过灵熙,稳稳地站在了她的身旁,目光直视着那个逐渐靠近的弟子,转而看向灵熙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和他打?”
灵熙急得直跺脚,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江青明师兄和他哥哥江林峰可是我们宗门备受瞩目的弟子。上次他哥哥虽不敌李无相,可李无相也没从他哥哥那儿讨到多少便宜。而江青明师兄虽然比他哥哥小了十岁,但如今的实力比起他哥哥当年在这个年龄时还要更胜一筹。你贸然挑战,胜算实在太小,所以你不能和他打。”
鹤汀渚静静地听着,待灵熙说完,他洒脱地一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无畏的笑容。在他心中,他坚信即便对方境界高于自己,出于公平,也不会在比试中肆意展露。而若是同境界一战,鹤汀渚有着十足的底气,他相信自己绝不会输给任何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斗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对方战斗的样子。
“你们先退后吧,我会赢的。”鹤汀渚看着眼前的江青明说道。
原本宁静的村子,因鹤汀渚又要与别宗弟子比试的消息,瞬间如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波澜。村民们听闻,皆兴致盎然,呼朋唤友,纷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自觉地向后退去,不多时,就在村子中央腾出一片宽敞的空地,以供二人比试。
鹤汀渚站在场地中央,浑然未觉危险将至,他那澄澈的眼眸中透着天真与无畏,缓缓抬起手中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似在呼应主人的决心。他屏气凝神,正欲释放自己苦练已久的剑意,那股磅礴的力量已在他体内蠢蠢欲动,仿佛即将破体而出的蛟龙。
就在此时,江青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已将对手看透。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你现在多少岁?”声音平静,却如暗流涌动。
鹤汀渚满心的专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硬生生打断,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那动作带着少年的懵懂与质朴,不假思索地答道:“十一岁,快十二了。”
江青明听闻,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我十八。”话音未落,他浑身气息陡然一变,如同一座沉寂许久的火山瞬间喷发。十道凌厉的剑意自他体内汹涌而出,划破虚空,引得周围空气都为之震颤。与此同时,他的境界如火箭般飙升,轻松突破了剑客的桎梏,紧接着,竟又马不停蹄地突破了剑者。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刹那后,江青明身形如电,手中长剑裹挟着无尽的锋芒,如同一道匹练,朝着鹤汀渚狠狠斩来。那剑上的威压,仿若泰山压顶,令人窒息。
鹤汀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让他匆忙横剑抵挡。然而,江青明的十道剑意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冰冷刺骨的剑意如千万根钢针,无情地侵蚀着他的身体,所到之处,经脉寸断,气血翻涌。
鹤汀渚只觉喉咙一甜,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艳的血雾在半空中散开,如一朵盛开的红莲。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此刻的他,只觉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抽搐,鹤汀渚想要起身,却好似背负着千钧重担,连微微动弹一下都极为困难。他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中满是不甘,对方居然靠询问年龄而后偷袭自己。
鹤汀渚感觉太阳有些刺眼,但是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帮鹤汀渚挡住了阳光,是礼圣,礼圣将鹤汀渚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鹤汀渚咳了一声而后又要吐血,鹤汀渚赶紧转过头去把血吐在了地上,“先···先生,我···我输了。”鹤汀渚双眼赤红,而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礼圣伸出手按在了鹤汀渚的心房处,而后一股庞大的灵力就流入了鹤汀渚的身体,鹤汀渚明明伤得很重但是礼圣还是片刻之间就恢复了鹤汀渚的身体,鹤汀渚站起身来用袖子擦去了眼泪,然后不甘心地看着江青明和李安桦,礼圣却轻轻地拍了拍鹤汀渚的肩膀,“汀渚,先生为你做主。”
江青明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紧紧盯着眼前那有着书生模样的男子,嘴角再次上扬,扯出一抹狡猾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数阴谋诡计。他微微抬起手中长剑,剑身寒光闪烁,正要出招痛下杀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安桦心急如焚,连忙施展传音之术,那焦急的声音如同一道利箭直刺江青明的脑海:“青明!快回来!”
与此同时,礼圣所在之处,周身光芒乍现,无数符文仿若灵动的精灵,环绕流转。刹那间,一个巨大的棋盘凭空浮现,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礼圣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威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颗黑子,而后稳稳地落在棋盘的天元之位。
这一子落下,仿若引发了天地间的一场惊变。整个青石村的上空瞬间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笼罩,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雷霆万钧般炸响,那声音响彻云霄,震得众人耳鼓生疼。
巨响过后,在场的所有剑修都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压制,体内的灵力如被冰封,再也无法调动分毫。以学堂后山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一道散发着仙光的巨大屏障拔地而起,那屏障之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礼圣的声音如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回荡:“日后再有剑修在此伤人,立斩不赦。”那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让人心生敬畏。
李安桦心中大惊失色,他深知能有如此手段,在这般大范围之内压制所有人境界之人,绝非等闲之辈。而江青明在礼圣那强大威压之下,更是苦不堪言,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直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的双膝与地面猛烈撞击,竟将众人脚下坚实的青石地都压得粉碎,溅起一片尘土。江青明面色苍白如纸,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鹤汀渚看着的眼前的礼圣,他知道了为什么一向嚣张跋扈的金毛在礼圣面前会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这也是鹤汀渚第一次看到礼圣发怒。
“汀渚,去吧,你的比试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