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将军似乎觉得刺杀他的人,并不是外寇。这个事情,还挺让我惊讶的。”
(方岷川: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啊!)
这句话,尤姝姝说得前所未有的谨慎。
甚至一直细细盯着骆氏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骆氏听到这句话,双手果然轻不可察的微微一颤。
茶水都溅了少许出来。
“哦?他为何这样想?”
“我也不知。只知他似乎觉得……更像是京城里同僚的手笔。”
说完这句话,尤姝姝以为能如愿从骆氏脸上看到惊讶的神情。
谁知骆氏一低头,只是自嘲地一笑。
“即便有所怀疑又能怎样,难道还查得出来?”
这个反应……
尤姝姝故作轻松地附和一笑。
“查不查的,我不太清楚。只要别惹火烧身,我也就知足了。”
“我可不想,嫁过去没多久,就要守寡了呢。”
她故意说得娇憨,惹得骆氏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瞥过来好几眼。
“女子的所有前程,都依托男子。你有此忧虑,也是人之常理。”
“不过你要相信,无论如何,你父亲总是希望你嫁过去,能与侯府和睦相处的。”
她眉目平和,似乎又成了那个识大体的当家主母。
尤姝姝也配合地没有反驳。
其实在尤步青的心里,只有利用,哪有一丝一毫为女儿着想的意思?
这样的事实,满府的女眷,人人心知肚明。
“女儿还有一事不解,午夜梦回时常想一想,却始终想不明白。不知母亲可否为我解答?”
“何事?”
“我本以为要嫁方岷川,是情势所迫。可去了侯府方知,这桩婚事似乎是咱们尤家求来的?”
骆氏的动作一顿,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
一旁的尤皎月最惊讶。
她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母亲,她说的是真的吗?”
尤姝姝摩挲着奶茶碗的瓷底,将视线牢牢地盯在骆氏的身上。
她到底知道多少……
倘若她知道尤步青非要嫁女给方岷川的原因,那她就一定知道尤步青背后的事情。
即便不知全貌,也能猜准个三分。
那在这样的正事上,她与尤步青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几乎可以视为一体。
尤皎月最不能接受尤姝姝戳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