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从百货大楼找到电话亭,压根不见苏夏的身影。
苏夏原本是在这条路上游荡,想着给年轻版本的奶奶制造机会,可是不经意之间,突然看见梁秉安的自行车后面载了一个女人。
她硬是一路狂奔追了上去,直到那个梁秉安送那个女人,进了职工大院,她顿时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
猫着身子,躲在拐角角,看着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跳下自行车,满脸娇羞的看着梁秉安,两人在门口腻腻歪歪了好一会,梁秉安最后直接跟着这个女人进了她的宿舍。
苏夏感觉这个女人好像很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不就是袜子厂,纺织车间的主任吗?
这个女人好像还是离婚的,亲自把丈夫给举报了,跟丈夫一家划清界限,当时那件事情闹得非常大。
但是这个主任因为举报丈夫一家有功,她三年连升两级,丈夫坐牢,婆母在混乱中撞坏了脑袋,她都怀孕七个月了,还把孩子给引产了的。
当时厂里哪个不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年轻的时候想攀高枝,嫁给一个小资家庭当儿媳妇,结果时态一变,她生怕受到牵连,第一件事就是举报婆家。
虽然她举报有功,在袜子厂身居高位,但是用的全是令人嗤之以鼻的手段,得来的荣誉,名声自然是臭到不能再臭。
现在都三十好几了,城里哪个男人看了不绕道,怎么这个梁秉安跟个傻子一样,往上的贴啊?
苏夏甚至有点不相信两人再搞破鞋。
她壮着胆子,绕到职工大院后面,踩着杂草,越过围墙,从窗户缝里偷偷往里看去。
苏夏起初还暗示这个年代的人民淳朴,还有就是男女关系一旦混乱,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这两个人都有正式的工作。
又是平日的积极分子,那肯定不敢搞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可事实还是苏夏太单纯了,无论哪个时代都有饥渴难耐,道德败坏的人。
两人就这样赤裸裸的光着身子,在床上火辣辣的打着滚。
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捂着嘴,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要不是想到姐姐苏荷一开始说孩子得有个爸爸,她肯定扯着嗓子喊抓破鞋了。
但是为了苏荷,她强忍下来,惊惶失措的一路狂奔回家。
跑到一半,想到国营饭店还有一个奶奶,她又折回去找奶奶。
等她跑到饭店,奶奶早就不见踪影。
她又只好先跑回家。
一进门,全家人看见苏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除了沈淮之和两个孩子,其他人都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刘爱芳嘴唇都有些哆嗦的走上来,“孩子,你现在三个月还没满,经不起这样跑啊,跑的太狠会小产啊。”
“啥?”
“小产?”
“我姐小产?”苏夏头脑眩晕,脸色煞白,嗓子眼的那口气好像根本接不上来。
沈淮之更是听的一脸懵,苏夏啥时候怀孕了?那他是什么?孩子继父?难不成苏夏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跟苏夏好了两年的未婚夫的?
此时的沈淮之看着默不吭声,实则脑回路都快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