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竹一路心情都不佳,尤其是单独面对苏厉时,他时不时的挑衅更让她心烦不已。最后,她干脆一直待在马车内,任谁劝说都不迈出马车一步。
不过这可苦了封逵,由于玄清竹不出马车,灿星为了给玄清竹解闷也一直陪在她身边,封逵连和灿星见一面都困难,更别提背着众人幽会了。
灿星掀开帘子,刚准备接过今日的午膳,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望去,却正好撞入封逵满是幽怨的眼神之中。灿星有些心虚地垂下眸子,接过侍卫手里的篮子,立刻放下了车帘。
封逵望着灿星“无情”的背影,愤愤地咬了一大口手中的白饼,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的小术,止不住地摇头。
由于这次事发突然,众人也没有磨蹭,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赶到了县城。
这地方其实并不算偏远,绝对算不上边陲之地,但离玄城也的确有些距离。
玄清竹一行人还未踏进县城,就已经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漂浮在空气中。
那是一种,食物腐烂到极致才会产生的恶臭。
见惯死人的将士们对这股气味并不陌生,但对玄清竹和灿星这种常年待在宫廷的人来说,这股气味可是要命的。
玄清竹几次欲想作呕,都强忍了下来,可灿星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是吐了一路,封逵心疼极了,连夜找了个办法暂时封了她的嗅觉,灿星这才无事。
马车缓缓驶入县内,令人作呕的恶臭争先袭来,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掩面而行,偌大的街市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人都紧闭门户,街上冷清寂静至极,偶尔倒是能看见街上落灰的摊子和工具车,街上似乎除了灰尘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那扑鼻的恶臭却无处不在。
腐臭的气味刺激着神经,众人赶得飞快,不过多时就来到了县衙,县衙的县令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现下已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前敬侯。
马车缓缓停在县衙门口,一位打扮简便的少女先从车上来,轻轻掀开车帘,接着一位身着青衣,面戴白纱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少女的清冷的眼睛中却充满神性,活像是从神庙之中走出的神女。
愣神之间,少女已走至眼前。为官多年,他也算是个老油条了,看玄清竹浑身的气度和在场人的反应不难猜出她的身份。
他立刻行礼道:“下官张林拜见长公主。”
玄清竹轻轻挥手示意他起来,张林立刻站直了浑圆的身体,谄媚地笑着。
接下来他又依次拜见了封逵和苏厉。
玄清竹向来不喜欢与这种同苏厉一样虚伪的人交谈,更何况他长得丑陋至极,还没有苏厉那烦人的家伙赏心悦目,更是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
封逵之前应付李主薄已经有了经验,倒是与他简单地交谈了几句。
一行人中只有苏厉与张林聊得十分契合,不过多时就对县里的情况了若指掌,也初步有了自己的猜测。
几人被安排住在张林家中,张林的宅邸从外表看,倒是很简朴,普普通通的木门,不太大的宅子,甚至连个小花园都没有。但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屋内摆放的桌椅和杯碗都十分名贵。招待他们的膳食也十分丰盛,根本不像遭受过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