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挑眉,暗自打量起她:“你……果然是身经百战!”
温宁拉住她,对着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低调,低调!”
苏酥捂嘴偷笑:“咱们姐妹,不似你们北临女子,不在乎那些世俗条框,更不在意名声!”
“他们那些北临男人总是企图改造我们,把女诫那一套塞进我们脑子里。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何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还不是因为我们这边连饭都吃不饱,我们才如此!”
“若能衣食无忧,谁愿低眉顺眼,以色事人?”
温宁停驻脚步,慢慢垂下的眼睑。
“苏酥,你有如此感慨,为什么不直接和宋军师或者陆将军说?”
苏酥耸了耸肩,满不在乎:“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北临的男子们,早就给我们下定义了,我们一个眨眼,便成了抛媚眼;衣着一稍少,便成了勾引。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卑贱之身!”
她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决绝:“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顾忌,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望向温宁,“想想你刚刚被抓进来的时候,你的话,他听得进去吗?”
温宁握住苏酥的手,目光坚定:“苏酥,你们就没有想过离开军营,过自己的生活吗?”
“出去又能如何?在这里每日还有三餐饭吃,出去了还不知道何等光景!这里常年干旱,男子尚能靠出卖劳力谋生,我们这些弱质女流,又能如何?”
苏酥的话让温宁沉默了,她看着那些女子陆续离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孤身一人,力量微薄,根本没有改变她们现状的能力。
至于程老和陆驰,他们总是想要纠正这些女子的不良风气,却未曾深思过,是什么造成了她们如今的模样。
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
夜色降临,军营中的灯火星星点点,温宁和苏酥并肩走在回帐篷的路上。
“温宁,你是打算和我们住一块儿,还是直接搬去陆将军那里?”
温宁轻轻摇头,“我跟他,还没有到那一步呢!”
苏酥调皮地一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看你们这模样,那一步还远吗?等你成了将军夫人,可得给我们姐妹谋福利!”
“我们这么熟,你得先帮我,我对陆将军那样魁梧的汉子不感兴趣,反而更喜欢宋军师那样面冠如玉的先生。”
温宁假装惊讶,掩嘴笑道:“真的吗?你喜欢宋军师?”
苏酥一脸无畏,“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多俗气,我只是看中了他的外表嘛!”
“太过强悍的折腾人,我还是更喜欢看起来花招多的!”
温宁讪讪的瞧着一脸坦然的苏酥,这真是的清水文里的对话吗?!
苏酥却大方地挥了挥手,“情不知所已,唯色而已!咱们姐妹交心,不搞那些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