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偌大的独栋别墅里只有长年留守看房子的李伯一人,李伯对江彼心的突然到来甚是惊讶:“小姐您怎么来了?”
“外公来阳城开会,没回来住吗?”
李伯满脸疑惑:“小姐,老先生没回来过啊。”
江彼心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知道打电话给沈知岳或是刘助理,他们都不会告诉她他们现在在哪儿。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沈知岳。
没找到沈知岳,江彼心和李伯匆忙道别后,呆头呆脑走在路上。
经过一片草坪时,瞥见一位老奶奶扶着路边的木质长椅躬着背痛苦的喘着气,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彼时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滚烫的阳光无情炙烤着大地,仿佛要把一切都晒化,室外酷暑难耐,正值午后,人们都在家里躲凉快,路上空无一人。
江彼心阔步上前,扶起老奶奶,蹙眉问道:“奶奶,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送您去医院。”
语毕,老奶奶被江彼心送去医院,经医生检查,是哮喘病发作,幸而送来及时没有大碍。
老奶奶的家人赶到后,一个劲儿感谢江彼心,江彼心只微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江彼心走出门诊部的时候撞见了从对面住院大楼走出来的刘助理,疾步上前叫住他:“刘叔叔?”
看见江彼心,刘助理神色闪过一丝慌张,很快又恢复如常,淡定问道:“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在医院碰到刘助理,江彼心脑海里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蹙眉反问他:“您呢?您怎么会在这儿?”
刘助理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彼心又问:“是不是外公生病了?”
话音刚落,已经从刘助理愈渐煞白的脸色证实了她的猜测,几经追问,刘助理瞒不住她,最终把沈知岳生病的事情和盘托出。
几个月前,沈知岳开始咳嗽。起初以为是感冒,打过针吃过药,症状有所好转。
痊愈没多久,又开始咳,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反而越来越严重,还反复发烧,再后来,咳出的痰中带血。
刘助理强行把沈知岳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是肺癌,中期,医生建议行放、化疗治疗以及靶向药治疗,治疗效果好的话,5年生存率能达到60%以上。
叙述着沈知岳的病情,江彼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再度哭成泪人儿。任凯风拥着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无声的一下下轻拍她的背,像安抚小孩子那样安抚她。
一旁的刘助理看得不忍心,哽咽着声音劝道:”小姐,你别这样,董事长就是不想你伤心才瞒着你。你这样哭,被他看到了该难过了。“
”对,“听了刘助理的话,江彼心抬起手背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对任凯风说道,”刘叔叔说的对,外公就是不想看到我伤心才瞒着我,我们就顺他的意,装作不知道,不然外公会分心担忧我,会影响他治疗效果的。”
任凯风喑哑着声线应下:“好。”顿了下,又问:“外公呢?我想去看看他。”
江彼心伸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VIP病房,哽着声音回答:“那边,我带你去。我们就在门口偷偷瞧一眼,别被外公发现了。”
任凯风跟着江彼心轻手轻脚来到病房外,透过门板的观察窗悄悄往里瞟,只见病床上躺着一名白发苍苍、面白如纸的老人,正闭眼睡着。
只看了一眼,任凯风心下动容,红了眼眶,江彼心也跟着抹眼泪。
离开医院时,刘助理叫住江彼心:“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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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铁站候车的间隙,江彼心才注意到任凯风右手缠着纱布,眉心蹙起:“你受伤了?”
任凯风不愿她在为沈知岳担心难过之余还为他的一点小伤担忧,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糊弄道:“抓捕嫌疑人的时候擦破点皮,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江彼心心知肚明任凯风不过和以往一样轻描淡写敷衍她罢了,若真是小伤哪用得着缠这么厚的纱布。
想到自他归队以来,大伤不少、小伤不断,不自觉就红了眼眶,任凯风眼见女孩又哭,慌了阵脚,暖声安慰:“真的是小伤,我没骗你,别哭好不好?”
江彼心抬手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闷声问道:“你能不能别老是受伤?”
任凯风摸摸女孩后脑勺,眼底化开一抹宠溺,答应道:“好,我答应你,再执行任务尽量不受伤。”
高铁上,江彼心呆愣愣睨着窗外快速掠过的夜景,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刘助理的话语。
他说:“董事长年事已高,什么腥风血雨都经历过了,即使病了治不好了他也能坦然接受,不会害怕。但是他说,他唯一怕的是,他没能活到亲眼看到您结婚、亲自送您出嫁,那将是他唯一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