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既然她给我带来这个消息,一定也是想在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我揉了揉头,假装是在回忆,然后又故作惊讶的问她:“七皇子?听起来有点耳熟。”我一拍脑袋,道:“啊!我想起来了,是之前巧儿跟我提起过的,那个与我有婚姻的男人对么?”
尤贝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在猜测我的失忆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
“没想到姐姐连七皇子都忘了。”她轻轻一笑道:“也不知道七皇子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我管他难不难过,现在比较难过的人,是我好吧?
她会和我提起这件事,就不会只是来告诉我个开头的,于是我又问她:“你说父亲为了我的事,和七皇子起了冲突,那你倒是和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呗。”
尤贝宣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终于相信我失忆了,她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对我道:“也不知道巧儿有没有和姐姐说过,这七皇子啊,一直都爱慕着自己府中的幕僚。”她想了想继续说:“好像是一位名叫‘观澜’的姑娘,听说这位神女子给七皇子出谋划策了不少事呢!”
她站着说累了,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说道:“不过因为这位观澜姑娘的死,七皇子便上奏圣上,希望解除掉与我们将军府的婚约。”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又转头叫巧儿给我倒杯水来。
尤贝宣见我无动于衷,有些坐不住了,继续加把火道:“正是因为这一奏,彻底惹怒了父亲。姐姐你也知道,父亲向来宠爱你,哪里容得了旁人这样欺负。”
她作出一副气愤的模样:“所以便与七皇子争执了几句,还道出了你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的这件事。父亲说,姐姐一个弱女子,身上留了这么大个疤,又被人解除婚约,这是逼着你去跳河。而七皇子却不认可,认为父亲以此作为威胁,简直强词夺理。”
我装作附和她的模样,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显得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
尤贝宣作出一副为我打抱不平的样子,说:“姐姐你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抬眸,面无表情的望了她一眼,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傻不傻?
被我怼了一通,她瞬间哑口,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难道任由那七皇子欺负到姐姐头上吗?”
我把玩着手中的白瓷茶杯,问她:“那后来呢?圣上对此事有何看法?”
尤贝宣叹了口气,道:“陛下自然是希望七皇子能履行婚约的。”她又看了我一眼,说:“只不过看七皇子这样,恐怕就算勉强让姐姐过门,以后的日子恐怕……”
她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但我也明白了其话中的含义。
我心中冷笑,朝她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见我赶她走,尤贝宣也没敢多留,最后还装模作样的叮嘱我,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不要太为七皇子而忧心。
如果换做真正的尤贝珊,说不定被她这反向激将法一说,还真可能去找七皇子的麻烦。
只不过我不是,她之所以会把今天发生在朝堂上的事,特意跑过来告诉安心养病的我,无非是想挑拨我和七皇子之间的关系。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以她俩之间的虚假姐妹情来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尤贝宣走后没多久,尤将军又过来了。
见我起身行礼,这位老父亲连忙伸出手将我扶住。
“珊珊,你身上的伤刚好,就不要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了。”
我点点头,坐回了床上,见他似有话要说,我便开口询问道:“父亲,今天来找女儿是有什么事吗?”
他看了看我,坐在尤贝宣刚才坐过的位置,问我:“珊珊,你老实跟爹爹讲,是不是除了七皇子,其他的男子你都看不上?”
我一头雾水的反问他:“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难道您忘了,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听到我的话,他一拍大腿道:“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又安慰我道:“不过女儿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爹爹我一定想方设法的拿来送给你!”
虽然我对那个七皇子没什么感情,但他毕竟是我的任务目标,所以还是得想办法跟他拉近关系,但显然,成亲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所以我望着尤将军,眼神真挚的道:“父亲,我已经没了之前的记忆,七皇子对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个陌生人。”我摇摇头,可怜巴巴的道:“女儿不想和一个陌生男子成婚。”
“珊珊你……”尤将军惊讶的看着我,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句话,会从自己女儿的嘴里说出来,他朝我投来寻求肯定的目光,问我:“你确定不要这门婚事了?”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放下了一道沉重的心事,对我道:“既然珊珊你不愿意,爹爹自然也不强求。”尤将军冷哼一声:“这世间男子千千万,我的女儿配得上更好的。”
大小姐的老父亲也没在这坐多久,见我并无异样,也就起身离开了。我心中松了口气,将这门婚事推掉后,七皇子盛麒风念着我之前救过他的恩情,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对我心怀芥蒂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走向,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先是宫里传来盛皇病重的消息,据御医说,他老人家这次的病来得异常凶猛,为了养病,所以直接连早朝都不上了。
此消息一出,各方势力纷纷坐不住了。
然后就是利王借用探病之由,频繁的出入宫中,这样的行为,在此时是非常不妥的。虽然他的这种举动,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但大家都碍于他的权势,没人敢站出来说。
只是说到这里,我又不得不提上一嘴,经过我这些天的打探,关于这宫中势力的一个大概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