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凌枝在院子里,也喜欢这样。
想起那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女娘,裴寂和颜悦色,问了一句:“去哪儿?”
王爷同她说话了?
果然有用。
尚宜龄欣喜若狂,抬头看了一眼裴寂,可又有些怕他。
只匆匆扫了一眼他那张英俊逼人的脸,甚至都没看清楚,就赶紧低下头去。
“想着枝姨娘已在床上躺了四五天,应是无聊着呢,我们这些身为姐姐妹妹的也没法进去陪着说话,正好前几日,妾身母亲,送来了两盒雪燕,妾身想着,若是能给枝姨娘送点东西,让她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因为紧张,尚宜龄说的结结巴巴,可大体意思没错。
“妾身知道,枝姨娘有王爷的宠爱,这点东西算不上什么,可妾身觉得,既然有心意,就应该送给她才是,情分都是这样一点点来的。”
这话说的就十分漂亮了。
自然,也夹杂着不实在。
裴寂眼神由平淡,逐渐转化为冷清。
他若今日不再凌枝那边,或许她也想不起来去给凌枝送吃的。
哪儿有真心,全部都是算计。
尚宜龄不知怎么的,头顶上就没动静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想抬头看看。
却不想下一刻,裴寂便道:“你说的不错,这种东西她也不缺,还是拿回去吧。”
尚宜龄不可置信,猛的抬头看了一眼裴寂:“为何?”
可对上裴寂那双有些骇人的眸子时,她立刻明白面前之人是这王府中最大的,是王爷,她僭越了!
她后背蓦地出了一身冷汗,忙低下头去:“妾身失仪,还请王爷见谅。”
裴寂瞥了一眼。
心思昭然若揭。
他抬腿离开,再没留下一句话给尚宜龄。
可身边的木安却是看懂了的,停在原地没动,虽也跟着看明白了尚宜龄,可他同王爷不一样,不能直接给侧妃甩脸子啊,只能伸出一只勤快,叹了口气道。
“侧妃别见怪,咱们王爷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性子,或许只是担心,枝姨娘腹中的孩子,没有嫌弃侧妃的意思。”
尚宜龄红着眼眶看向木安。
若他不说,自己还真没想到,还有裴寂嫌弃自己的一层。
木安道:“冰天雪地的,侧妃也别在这里了,奴才送您回去吧。”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很显然木安现在就是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