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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众人便发现,院子里多了个小丫鬟,沉默寡言,看见了谁也不打招呼,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与橙花香交杂着。
虽然浓,可并不刺鼻。
这两种香味都是能够安胎的,旁人也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从外头进来,陪着凌枝解闷儿的。
凌檀靠在窗前,身上穿着披肩,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窗外:“就知道王爷疼她,可没想到,之前颖妃娘娘给的赏赐还没用多少呢,王爷就从青州带来了那么些东西,如今青州带来的东西还只用了厨子,就又从外面买了这么多。”
因为开着窗户的缘故,屋子里有些冷。
春樱和春桃坐在一起,商量着给将来的小世子做个肚兜,见凌檀站在窗前,都吓了一跳,一个过去扶着,一个将窗户给关上了。
“王妃如今身子是两个人,可一定要小心,怎能在此处站着,多冷啊。”
“您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庶出,且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将来肯定压不过咱们去。”
“王爷肯赏赐给她东西,还不是因为她可怜,没有母亲疼爱,您看自从她跟着陪嫁过来之后,除了往咱们家拿东西,咱们家什么时候给她送过?”
“枝姨娘那个小娘,可比不得咱们大娘子疼您。”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哄着凌檀,生怕凌檀不高兴,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凌檀嘲讽的笑了笑。
“王妃。”钟嬷嬷从外头推门进来,“尚侧妃来给您请安了,您可要见见?”
凌檀有些意外,自从禁足之后,可还没有人愿意过来呢,更何况是心眼子多的和马蜂窝似的尚宜龄。
“让她进来。”
钟嬷嬷答应一声,立刻出去叫人。
原想着只是和从前一样,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却没想到刚见到凌檀的影子,她便扑通一声跪下:“娘娘!”
凌檀坐在主位上,虽然被禁足了,可多年养尊处优的气质还在,见状,并没什么动作,只是扬起眉毛,笑着道:“尚侧妃这是做什么,怎么一进门就跪下了,如今本王妃可是被娘娘亲自下令禁足的,不需要你们每日都过来请安。”
“妾身知道,可这是妾身自愿的。”
尚宜龄咬牙,想起今日在心悦阁时,凌枝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就觉得难受得很。
尤其是,王爷到了晚上又去了她那里,明显凌枝已经忘了,从前答应过要给她分宠的事。
尚宜龄几乎一夜没怎么睡着。
今日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来了凌檀这里。
“让你跪着算什么事,起来说话吧。”
凌檀坐的很直。
她如今虽然过得惨淡,可仍旧是那个骄傲的凌家嫡女。
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什么事?”
尚宜龄喘了几口气,鼓足勇气,第一次将自己那暗戳戳的心思挑明了说。
“既然娘娘问了妾身,妾身也就不同娘娘藏着掖着了。”
“娘娘,妾身不愿再看到枝姨娘独占恩宠的模样,如今后院里,妾身是唯一一个,来了很久,却还没侍寝过的女子。”
她咬了咬嘴唇:“妾身愿意追随娘娘,任凭娘年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