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毕瑶正替容珩裹着脖子上的伤,这人突然睁开了眼。
“我知道你疼,疼也得忍着。”
毕瑶说了句。
“你连医术都懂?”
“不懂。”
容珩干裂的嘴唇咧了咧,“算了,人在你手里,生死由你。”
毕瑶笑了一声,忽地道:“你把命豁出去,就为了那个人,真的值得?”
“值!”
容珩长吐了一口气。
他才回上京城,便听说棋盘山出了事。
根本不及考虑,容珩星夜兼程地赶回到马沟坡。
庆阳王夸他忠心,可容珩过来,不是为了表忠心。
再后头,庆阳王在棋盘山被造反的民夫包围,容珩毫不犹豫地与他换了衣裳。
容珩只为换庆阳王一个承诺——放过范家。
“冥顽不灵,也是无药可救了。”
毕瑶包完了伤口,起身道:“睡一时吧!”
“你去哪儿?”
容珩盯住了毕瑶。
“这地儿晦气,我得走了。”
毕瑶故意道。
“好歹毒的心肠!”
容珩骂了一句,抓住了她的腕子,“哪都不许去,打今儿起,咱们死也得死一块。”
挣了半天,也没挣开那人,毕瑶叹了口气,“我大哥哥他们还没回,我到洞口瞧瞧。你的命是命,他们也是。”
容珩没有松手,甚至力气用得更大。
“他们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看在这人受了伤的份上,毕瑶又坐了回来。
这夜,火终于灭了。
两人依偎在一块,在这阴冷的山洞里。
好在有人受了伤,没力气跟毕瑶搞些有的没的。
毕瑶却提心吊胆了一夜,为了没有回来的人,也为了身边的这位。
洞口蒙蒙亮的时候,毕瑶猛地醒来。
边上的人睡得很沉,被毕瑶掰开了手臂,也没有醒。
话说这人睡着的时候,也算人畜无害。
毕瑶不由笑了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想戳戳这人的脸。
意识到指间滚烫,毕瑶立刻将手抚到容珩的额上。
这人……发烧了。
容珩突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片刻,毕瑶道:“我去找点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