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誉王的事不到半天就传遍了宁古塔。
这件事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所有人立刻明白过来,誉王可能死了!
想起姜宁安带走的珍珠首饰还有数不清的衣裳珍宝,商户们怒了。
他们不是没去要过银子,可姜宁安一直推脱,说誉王外不得扰乱军心,还说等誉王回来所有银子一起还清。
可现在众人知道自己受骗了。
义愤填膺的商户们把碧云阁围的水泄不通,站在楼底下大喊:“姜宁安,还钱!”
“姜宁安,还我银子!”
呼声越来越大,其他包厢的客人们也纷纷伸出脑袋好奇看着一切。
姜家三人端坐在八仙桌桌前,温暖的碳火暖的人昏昏欲睡,姜宁安拿了本书歪着身子自己看着。
听见窗外的嘈杂,她忍不住打开窗户低头看了一眼。
面目狰狞的上翻门差点把她吃了,伸出手纷纷抗议,要不是碧云阁掌柜的拦着,只怕早就冲上来了。
“你们静一静,这里是碧云阁,还有其他客人在吃饭。”碧云阁掌柜的振臂高呼,站在要债的人们正中间,看似维护姜宁安,其实也悄悄站在了商户们那一边。
毕竟姜宁安在碧云阁住了几个月,竟然一分钱也没给过。
她们三人还整天点山珍海味,还经常让伙计烧热水洗澡,大冬天的一桶水大锅能煮两小时,结果姜家三人只是拿来洗澡。
要不是看在誉王的面子上,碧云阁第一个把姜宁安丢出去。
听见外面的声音,姜宁安掌心出了一层汗,缓缓把窗户推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看着下面的人群。
姜老太和钱芳兰听见动静也凑了上来,她们身上的钗环首饰快赶上收拾铺了,满满当当闪的人眼睛痛。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来要银子!不会是姜彩那个死丫头搞的鬼吧!”钱芳兰慌乱护着头上的钗环首饰,恶狠狠咒骂姜彩。
她早就听说姜彩搞了个什么商会不商会的,还联合商户们抗议衙门的政策,后来还真赢了。
姜老太也觉得今天的事和姜彩脱不了关系:“那不是前几天站在姜彩旁边的男人吗?肯定是姜彩让他来的!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两人七嘴八舌骂了起来。
屋里屋外嘈杂的声音仿佛五万只蚊子一起叫唤,吵的姜宁安耳朵痛。
她纷纷合上窗户,冷冷道:“小点声,别人他们知道咱们在屋里。”
三人默契蹲在窗台下,俨然一副被追债的模样。
“好日子才过几天呐?又开始闹!”姜老太气的破口大骂,拔下头上的金簪纷纷丢到边上。
金簪在地上弹了一下,滚进了床底。
楼下声音越来越大,姜宁安三人还是没有露脸,商户们急了,拎着手头的东西纷纷往楼上走去。
到了大堂,掌柜的一个眼神,跑堂的连拦都没拦,众人全都冲到了二楼。
前街买布料的秦三一脚踹开房门,指着姜宁安的鼻子道:“还钱!你们姜家在我那拿了十几套衣服还有几十双布鞋和十三匹没有开封的布料,一共九十两银子!”
“你们在我家订了十几个头面,还有十五六双镯子,一共两百两。”
“我的一百三十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