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尽管满心疑惑,但见少爷李沁都不在意了,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头那股子心疼劲儿,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罢了,到时候你直接跟陛下说一声,就说我点头了。现在有空没?有空的话,陪我去街上遛遛弯儿。”李沁说完,便背着双手,迈开步子,朝长安西市胡商云集的热闹地方走去。王德见状,也只能紧随其后,毕竟他的职责就是要确保少爷的安全。
“三勒浆嘞!正宗的西域佳酿,好喝得很嘞!”
“瞧瞧这琉璃,多漂亮啊,只有尊贵的贵族才能拥有嘞,快来瞅瞅,看看嘞!”
一路上,这些略带滑稽腔调的大唐叫卖声此起彼伏,李沁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此刻,王德正跟在李沁身后,一手拎着一瓶三勒浆,另一手则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琉璃制品。他对那瓶三勒浆的态度显得颇为随意,仿佛就算掉下来也不心疼,但对那只琉璃制品却是呵护备至。
王德心里直犯嘀咕,自家酒庄里比这好的酒多了去了,少爷干嘛还要买这难喝的三勒浆。至于琉璃嘛,确实是个稀罕物,少爷府上珍宝不多,买个琉璃制品倒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儿,王德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少爷,于是就把心里的想法跟李沁说了。
李沁一听,顿时乐了,转过身来看着王德。
“老王,你是不是飘了啊?连三勒浆都看不上了,没想到你还挺喜新厌旧的嘛。”
这话让王德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抱着东西嘴里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少爷你酿的酒太好了,把我的嘴都给养刁了。”
李沁没听到王德的自言自语,继续说道:“嘿嘿!不过老王,你居然说琉璃是珍宝,还让我多买些珍藏,你是想让我囤琉璃囤到破产吗?”
“你信不信,从明年开始,琉璃这东西在大唐,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
王德像看傻子一样瞥了李沁一眼,但他没吭声,那意思明摆着就是:信你才怪呢。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李沁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凭借着瘦小的身躯,几下就钻进了人群,这可苦了王德,手上还抱着东西呢,只能屁股朝前,倒退着挤了进去。
“你们大唐难道就没有能人?这千斤重的石头,就没人能让它动一下?”
李沁刚挤进人群,就听到这样一句话。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像是吐蕃人的汉子,正用一种嚣张的眼神扫视着四周。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比李沁年纪稍小的小胖子,他说道:“只要能让它动就行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简单了。我用几匹马拉着绳子,把这石头套上,不就能让它移动了吗?”
那吐蕃人像看白痴一样,压根儿没搭理这小胖子。旁边的唐人看不下去了,便对小胖子说:“小郎君,这人说的是没人能让这石头动一下,可不是让你用马来拉啊!”
这话一出,小胖子的脸庞瞬间像被火烧云染红了一般,但他仍旧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反驳道:
“那你们吐蕃难道就有人能搬动这块大石头不成?”
小胖子的这番话,让对面的吐蕃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随即又换上了笑容,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当然!我们吐蕃有的是力大如牛的勇士,只可惜他们没随我一同来到长安,不然定要给你这小公子展示一番,让你大开眼界。”
小胖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眼珠一转,机智地回应道:
“哼,我们大唐又何尝不是?军中勇猛无比的将领数不胜数,只可惜他们都镇守边疆,尚未归来。若是在此,定要让你这吐蕃人见识见识大唐勇士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