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珍局外,小树林里。
银霜跪在一位穿着女官宫装的中年女子跟前,哭的梨花带雨。
此人便是银霜的亲姑姑,珍宝司的虞掌珍。
她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在银霜的额间,气骂道:“你个蠢货,我叫你这些时日低调做人,不要去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我的话?”
“你为何非要跟那薇芷作对,她现在势头正旺,是御前的女官,又被宸妃相中另眼相待,你就不知道要避其锋芒吗?”
银霜一边抹泪,一边抱着虞掌珍的腿不肯撒手,“姑姑,我错了,我只是气不过她那个小贱人几次三番算计我。”
她眼神愤恨,哭道:“要不是因为她,我根本就不会嫁给李德海那个老太监!”
“姑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跟着李德海,我也不想被宸妃娘娘记恨,姑姑你帮帮我,去跟宸妃娘娘说个情,也想想法子把我从李德海那里捞出来。”
“姑姑,只要你肯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
虞掌珍闻言却狠拍了下银霜的头道:“你个蠢货,跟这李总管有什么不好,你若全心全意的跟着他,日后你在宫中,除非妃嫔,你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还怕收拾不了她吗?”
“你是有捷径不走,偏偏要自己犯蠢,我能有什么法子?我一个珍宝司的掌珍,能有多大颜面去宸妃跟前帮你说情?”
见虞掌珍似乎不想管她,银霜彻底慌了。
她继续抱着对方的腿哀求道:“姑姑,您就帮帮我,我是您的亲侄女,你就当真忍心我被推进火坑里吗?”
虞掌珍轻哼一声:“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那哪里是火坑,分明是福窝,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银霜没想到往日里疼爱自己的姑姑居然会说出这番话,她以为姑姑是不知她的实情,便主动把衣衫撩起,露出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诉苦道:“姑姑,那老太监当真不是人,就是个魔鬼是个畜生,他彻夜折磨我……”
李总管预想再做些男女之事,可他终究是个太监,他自己不能行,就把这怨气撒到女人身上。
他无法给女人床笫之间的情趣,便想用粗暴的凌虐来让她们痛苦,害怕以此趣阅自己扭曲变态的心。
只是一夜,银霜就很是受不了了。
她心里的怨毒不断滋长,她总觉得这一切该是薇芷承受的,自己是被薇芷害到这般田地。
特别是她在饱受凌辱时,薇芷却在御前,在宸妃宫里逍遥自在时,更让她内心备受煎熬,无法接受。
但令银霜失望的是,虞掌珍看见她遍体鳞伤的样子,并没有丝毫怜惜和心软,只是塞了一瓶玉露膏给她:“别说姑姑不疼你,这东西可是宫里的稀罕物,好多娘娘们一年到头都分不到一瓶,拿这药膏好好擦擦,别落了伤疤让李总管看了厌烦。”
银霜瞪大眼睛,愤怒的喊了一句:“姑姑,我说那李德海是个畜生,您究竟知不知道啊?”
虞掌珍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淡淡的点头道:“知道啊!如今木已成舟,你只有习惯这一切,没有别的办法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