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庆听到逃兵两个字,竟然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
见他这副神情,众人不由哄笑起来。
“瞧他这怂样,莫不真是逃兵。”
“可不是有怪,林州沦落,尸山血海,他是咋从敌军刀下逃出来的。”
“逃兵呗,逃跑的时候摔落悬崖,摔到了脑子!”
大家伙儿的话,让周氏听得也是陷入了沉默。
她当初捡到何大庆的时候,可全然看不出何大庆是士兵,穿的是质地上乘的锦裳,脸也白白净净,甚至让她误以为何大庆家境相当不错,否则也不会选他做夫婿的。
不过逃兵又如何?何大庆已经入赘她周府了,他的名声若毁了,她爹不得骂死他们。
爹最常说的就是,身为朝堂官员,一定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当今圣上最重贤臣,名声好才能入圣上的眼,才能步步高升!
思及此,高氏当即厉声怒斥。
“住嘴!休要败坏我家夫君名声!”
“我家夫君是被敌军追杀,摔下悬崖为我所救,他是为保家卫国伤了脑袋,落下病根,尔等不敬重便罢了,还敢随意猜疑,真是好大的胆!”
村民们被这一喝斥,吓得赶紧闭了嘴。
周氏此刻,对何家人也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也不想在再这里多待,便对何大庆说。
“夫君,被人说三道四,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你就跟三丫滴血验亲吧,也好堵了悠悠众口。”
何大庆浑身还在打抖呢,也不知怎么的,逃兵两字把他吓够呛。
这厢听了周氏的话,才回过神来,交待何老太拿针来。
何老太哪能不知道三丫就是何大庆的女儿?三丫生下来的时候,瘦小归瘦小,但头发乌黑,指甲盖也硬实,就是足月的孩子。
她之所以非往月娘头上扣屎盆子,就是为了拿这个事来对付月娘,打击月娘。
原本还想用这事来说月娘一辈子,让月娘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不曾想何洛洛倒精,想到了滴血验亲。
要是有什么药让他们父女的血不相融就好了,如此有就理由对付月娘宋高他们了。
而且高氏瞧着,还挺喜欢三丫的,可别把三丫也过继到周府,便宜了这个贱丫头。
刚这般一想,秀珍跑了过去,捧起了那碗水。
“这水是洛丫头打的,洛丫头可是大夫,她打的水,谁知道里头有没有放东西?还是我去舀吧。”
说完秀珍就捧着碗,进了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