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里,北荣皇帝坐在龙椅上,他身形壮硕,虎目灼灼,下巴布满黑色胡茬,一脸凶狠的样子。屋里还有其他人,几个大臣还有谢夭。
阮轻芷进屋行礼,然后将在户部侍郎府发生的事跟皇上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大臣中有人笑了一声。阮轻芷看过去,是个长着络腮胡的文臣,瘦瘦高高的,倒是一脸斯文相。
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再看了阮轻芷一眼,然后看向络腮胡大臣,“余太傅,你笑什么呢?”
这文臣是太傅,实在有些其貌不扬。
余太傅上前,双手交叉,道:“陛下,臣觉得户部侍郎府对待那贡女并无不妥之处。”
皇帝眯了一下眼,“怎么说?”
“贡女本就是大齐为与我们北荣修好而送来的俘虏,俘虏比奴才更低一级,主家赏她一口饭吃已是天大的恩赐,难不成还要好生供养着,哪有这个道理。”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大臣纷纷点头。
“既然是俘虏,让她睡狗窝也是应该的。”
“虽说让她服侍兄弟俩不好听,但是俘虏的话,也没什么。”
阮轻芷听着这些花,怒火腾的一下烧起,大声道:“我不认为女子是大齐送给北荣的俘虏!”
“嘿,她们不是俘虏是什么?”那余太傅好笑道。
阮轻芷转头看向那余太傅,“打了败仗被俘的叫俘虏,请问年初那场仗,谁赢谁输?”
“这,这……”
“余太傅没有上战场,可能不清楚,但我亲自带领安北军和虎踞关的守军一起打了这场仗,我可以告诉你真实的情况。三个月见,北荣和大齐大大小小一共交战一百多回,双方有输有赢,但大齐赢多。最后一次大战,大齐歼灭北荣三千人,俘虏二千,缴获战马一千匹,粮饷上万石,逼北荣军退回境内,并举白旗投降。”
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屋里所有男人,也是北荣人都黑了脸。
“可我们大齐爱好和平,所以愿意和北荣重修于好。而得知北荣女子得了一种怪病,无法生育,更是好心送来一千名女子,为北荣延续血脉。我们大齐秉着和善之心,原本相信你们北荣会善待这些女子,不想却对她们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不管我们朝廷什么态度,但我安北的态度是,若不能平等和善的对待这些女子,请将她们还给我们安北!”
“你好大的口气!”余太傅指着阮轻芷,“你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安北郡主,据说还犯了罪,正在被大齐朝廷缉捕。我劝你别管这等闲事,省得把自己搭进去。”
“我确实只是一个安北郡主,手上也不过是有十万安北军而已。”她说着自己都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战事刚平息三个多月,难道马上又要打起来了?”
“你,你敢威胁我们,这里是北荣!不怕皇上下令杀了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若死在你们北荣,必有十万安北军为我报仇!”
谢夭暗暗扶了扶额头,没想到这阮轻芷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来上书房与皇上叫嚣。可看皇上一孩子隐忍不发,显然是真的不想再打一仗。
上一次战败,确实损失惨重,但倒也不至于怕。皇上真正忌惮的是北荣新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少,眼下看不出什么,但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到时只剩一帮老人,大齐想灭北荣轻而易举。
原本想打这一仗,让大齐彻底臣服于北荣,为北荣持续提供可生育的女子。但这一仗打败了,好在大齐朝廷软弱,还是送来了一千女子。
可阮轻芷真要为这一千女子跟北荣打,那北荣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父皇,儿臣以为户部侍郎府有罪!”谢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