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被吓得一个激灵,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微臣明白,定仔细为太妃诊断。”
“不,你不明白。”昭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冰冷,“有了银子,可没命花,是不是也是一件憾事?有时候犯不着为了点银子搭上自己和家人的命,不值得。”
太医被吓得面色瞬间煞白,拎着药箱的手抖得厉害。
对上昭华的眼睛,只觉得陷入一片幽暗,他心中发虚,慌忙低下头。
“好了,看你也懂,那就去吧。”昭华纤手一扬。
那太医连滚带爬的进了飞檐宫。
昭华与楚玖玖相视而笑,闲适地坐在院中斑驳石凳上,轻啜着热气袅袅的香茗。
阳光透过庭院树影,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微风吹拂,茶香四溢。
两人神态悠然,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大戏。
不多时,太医踉跄着从飞檐宫中冲出,胸前衣襟凌乱,赫然印着一个清晰脚印。
他神色慌张,额头冷汗涔涔,显然受了不小惊吓。
“太医,如此匆忙,可是出了什么事?”昭华挑眉轻笑。
那太医连忙拱手,颤声回禀:“回殿下,太妃娘娘胎像虽有些不稳,但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
“哦?”昭华轻轻放下茶盏,眸光如水般平静,“刚刚我可是听说,婉太妃都快不行了……这般说来,倒是虚惊一场?”
太医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太妃身强体健,气壮如虎……”
昭华玩味地看着他胸前脚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可诊仔细了?”
“微臣医书虽不精,但胎像是否稳妥却是有把握的。”太医面色煞白,想起之前收下银子时贪婪心思,此刻后悔莫及。
院中寒风乍起,吹得他不住战栗。
“那胸口的脚印?”昭华指着他胸口,“该不会是婉贵妃嫌你去迟了吧?”
“正是正是。”
太医只能硬生生咽下这苦果。
楚玖玖忍不住在旁大笑:“看来婉太妃身体确实康健,连踹人都这般有力!”
昭华眸光微冷,指尖轻叩石桌:“既如此,那每日记得来诊脉,不可怠慢了。”
太医连连告退,脚步匆忙,如逃命般远去。
这后宫早已不是从前淮帝掌权时光景,如今权势已悄然易主。
他再看不清,真是要死了。
庭院中风拂过,树影婆娑,茶香袅袅。
“朝朝……”楚玖玖压低声音,凑近昭华耳畔,“那婉太妃腹中胎儿,究竟是谁留下的?”
昭华轻啜一口茶,眸光如水般平静:“谢北修的。”
“什么!”楚玖玖惊呼出声,随即意识到失态,赶忙捂住嘴。
“她想以此要挟谢北修。”昭华神色淡然,指尖轻叩茶盏,“可惜,这步棋走错了,谢北修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楚玖玖恍然:“难怪近来谢北修行事谨慎,连宫门都不敢踏进半步。”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裴宛若的哭嚎声,楚玖玖起身就要去看,却是被昭华一把拉住。
昭华摇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不要着急,那个人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