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雍,解剖尸体只有运用在犯人身上。
慕容煊虽所行不善,但毕竟是先太子。
正在思忖间,一个身影跑过来。
正是秦嫣然。
她踉跄着走到慕容煊的尸体旁,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殿下!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臣妾一个人孤孤单单……”
不管有没有和离,她都是先太子妃。
现在慕容煊死了,如果她不装出点痛苦神色,那么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她冷血无情。
现在她因为慕容煊而受到了牵累,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让新帝以为她重情义,保不住还能得些赏赐。
昭华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突然开口:“太子妃,本宫听说,昨日你已向陛下递了和离书。想不到,你对前太子这般情深意重,真是旧情难忘。”
秦嫣然被她一噎,哭声顿时小了几分,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可怜前太子,毕竟夫妻一场,也算是彼此相守过一段时间……”
昭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然如此,太子妃为何还要急于与太子和离?莫非是…早已预料到会有今日?”
这话说的刁钻,秦嫣然的脸都白了。
似是不想追究,昭华淡淡晲了她一眼:“本宫只是随口一说,无需多想。只不过,”她话音一顿,“既然你这般哀痛,不若就由你为前太子守灵,也能全了你们的夫妻之情。”
秦嫣然心中暗自盘算,慕容煊假死脱身之事,她也是知情的。若是她去守灵,万一被他逃脱,岂不是要落人口实?
想到这里,她忙垂下头,低声说道:“小女生来胆小,最怕这些……”
几个老臣捋着胡须,眸光都盯在秦嫣然的面上。
这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呢。
看着秦嫣然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和善了。
慕容璟看着慕容煊的死状,长长叹了口气:“阿姊,毕竟是皇兄。他现在身死,朕这心里……”
昭华看着慕容煊的尸身。
昨日牢中传来的消息,看到慕容煊吞了什么东西,今日就暴毙在大牢中。
这其中,定然是存在蹊跷,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脱身。
不管他使出什么招数,她只要将他困住,那他就跑不掉。
想到这里,她淡淡的开口:“陛下,前太子毕竟是我们的皇兄,如今您刚登基,难保被人揣测居心叵测。不如为他塑金身,一来彰显陛下仁厚,堵住悠悠众口;二来,也能安抚前太子旧部,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众臣子都面露赞许。
果然是长公主,那就是有气度。
虽然之前前太子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但长公主不计前嫌,竟然还想为他塑金身。
谢北修一听,脸色大变,上前一步说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前太子突然暴毙,死因不明,若是塑了金身,恐怕……”
昭华晲了他一眼,沉声打断:“谢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太子塑金身,有损皇家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