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前世她将希望寄托在淮帝、谢北修身上,然后落个生不如死的地步。
现在的谢清露更是可悲,她想抓住一个从没将她放在眼里的男人,残忍又愚蠢。
她抬起眸子,嗓音清脆却寒凉,“范大人,把这件‘礼物’,送回谢家。”
“公主,这……”范传正迟疑,低低说道,“谢清露毕竟是谢家女,如此送回去,怕是会引起谢家的不满。”
“他们不会,也不敢。”昭华语气不容置疑。
“是。”范传正领命,命人将谢清露拖拽出去。
“公主,您就是太好心了!”圆团气鼓鼓地跺脚,“就该把她千刀万剐了!当初在昌平,她差点害死了您和腹中的小皇子!”
昭华轻抚着隆起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北疆人将她过来过来,不过是想离间我和谢家的关系,如果我动手,谢家只会恨上我。”
“那如果他们放了谢清露呢?”圆团不解。
“谢家现在焦头烂额的,谢北修的事儿还没完呢!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饶过谢清露?”
“公主,您是说……”圆团眼睛一亮,“他们会自行处置?”
“可……”圆团小嘴一噘,“奴婢还是觉得不解气!”
“傻丫头,”昭华轻笑,指尖轻点圆团额头,“谢清露这颗棋子,如今可是妙用无穷。”
昭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被拖拽出去,留下一道触目惊心血痕的地面,眸色幽深。
“她就像一根毒刺,扎在谢家与皇上之间,也扎在我与谢家之间。”
“谢家这么多年势力错综复杂,阿璟想要坐稳皇位,谢家是一定会动的。而谢家自然也明白这层关系,所以他们急于撇清与谢北修关系,如今谢清露这把火,可是烧得正旺。”
昭华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们想要讨好皇上,想要拉拢我,就得先拔掉这根刺!”
“谢家不会蠢到保下谢清露,只会将她推出去平息皇上怒火,稳固自身地位。”
圆团恍然大悟,双眸闪闪发亮,“公主英明!”
昭华唇角微勾,眼中却并无笑意。
谢清露的下场,她丝毫不在意。
前世,她被慕容煊囚禁,谢清露也功不可没。如今,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她真正想要的,是谢家彻底垮台,让那些曾经害她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昭华抬手揉了揉圆团脑袋,“去,吩咐下去,将府中上下都清理一遍,尤其是那麻袋沾染过的地方,务必仔细清洗干净,一点血腥味都不要留下。”
“奴婢明白!”圆团脆生生应道,转身离去。
昭华独自一人站着,望着黑沉的天色,眼中神色复杂。
谢家,北疆……
而此时暗卫来回禀:“殿下,今日裴大人宿在宫中,说出宫时辰未定,恐扰了您休息,就先不回公主府了。”
“知道了。”
现在裴玄回不回公主府都会命人来告诉她。
倒是比之前更为体贴和细致了。
裴玄和阿璟的关系,远比她想象的更密切。
但今时不同往日,之前是好兄弟,现在却是臣子和帝王。
只不过,希望这变化,裴玄能明白也能清楚。
而此时在宫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捧着一个酒壶直往嘴里灌,拉着裴玄就嚷:“裴玄,朕就随口称赞一个女子长得清秀,玖玖就不许朕进屋,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