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赶忙劝道:“这怎么是阿娘的错,是表姑娘不明白您的苦心。”
梁氏拍了拍云絮的手背,示意她停下来。
“她把曹家底下人得罪了个遍,就算我留她下来,往后日子也难。况且,你家那个,要喜欢还用得着她开口?做妾要是主子不喜欢,还有什么出路。”梁氏和云絮说起了体己话,又道:“倒不是我嫌弃娘家败落了,好孩子,她有你一半,当年就娶了她。”
云絮含笑奉承道:“阿娘偏心儿子儿媳也是有的,阿娘不嫌弃儿媳笨拙,是儿媳的福气。”
梁氏让云絮别把梁书竹的话放在心上,“看我面上,往后若不好,便少来往些。”
云絮爽快答应,往后来不来往不得看曹锦宥么。
婆媳说了会子话,云絮方回。
次日,曹锦宥说天黑就动手,云絮记在心上,命人去外头雇辆马车。
曹家的马车太点眼,云絮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换了素色衣裳,云絮从后门出去,上了马车早早在王家宅子那条巷子里等着。
果然,天将黑,一伙人提着棍棒,踹开了王家宅子的门,进去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
里头哭喊声,打砸声混合着。
虽有想看热闹的,好事的,见门口站着两个面貌凶狠的大汉,纷纷避而远之。
王靖元听见吵闹声,还没出门便喊道:“放肆,天子脚下哪来的蟊贼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还没开门,一个窝心脚连门带人踹倒。
几个人上去将王靖元狠狠地打了一顿,王母躲在屋里瑟瑟发抖,也不敢露面,高喊:“杀人哪!救命哪!”
闹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王靖元给打的没点人样儿,为首的人啐了他一口道:“什么东西,也该得罪我家主子。这次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再有下回,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说罢将旁边的圆凳往地上用力一砸,立刻碎成了烂木头。
这些人打砸完扬长而去,毫不避讳路人。
云絮的马车从王家门口路过,往里头瞥了一眼,不得不说曹锦宥是会办事的。
这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王靖元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骂门房的小厮,喝令人报官去。
云絮放下帘子,在马车里冷笑,报官?
放眼京城里,谁会为了一个穷举子得罪曹家。
王靖元莫名其妙挨了顿打,也没怀疑到云絮头上,只疑心是云家,或是花家。
花家还不至于,王秋梨回家来,换衣裳时,从小衣里掉出来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不用说也知道是花家给的打赏。
事儿还没牵连到花家,他也没找过花家的麻烦,那就只有云家。
王靖元气不过,命人找了大夫,幸好是外伤。
擦了药,叫人把自己和老娘抬到云家门口,要讨个公道。
章氏躲着云玥,外头的官司也不理论,只一心为娶亲的事儿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