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别过脸去,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否则连累的是她的两个儿子。
云玥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会这么自私无情,恨恨的看着章氏的后脑勺,“阿娘既然无情,那往后莫怪女儿无义了。”
说着,云玥赌气从云霆书房出来,想了想,还是去库房要了银子和炭才走。
柳禾看着人拿了东西,又跑到云霆跟前,叹气道:“也幸好大奶奶要过门了,我这家当的是真难啊!”
云霆心里气闷,无处发泄,也没吱声。
柳禾又道:“姑奶奶回来闹一回,拿一回东西走。这长此以往,云家不得让她搬空了去!我是不敢说话的,只不知道往后大奶奶当家,姑奶奶还这么着,可怎么好。”
云霆闻言,推开柳禾起身去找章氏。
柳禾也不生气,命人悄悄去打探消息,去的人到了晚上才回来,只说听见屋里章氏叫了几声,声音十分凄厉。
但晚饭时,章氏用饭和寻常一般,看上去似乎没伤。
这回,云玥在娘家拿了不少银子,连家里用的东西一并都拿了不少回去。
王母见状,气消了不少,但想到失了身子的王秋梨,依旧难受的紧。
王靖元挨了打从外头回来,心里涌出来一团无名火,恨不得回到前世,自己还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大人。
上一世没成左相的日子虽也艰难,到底不似现在,连曹家下人都敢欺辱自己。
王母又为王秋梨的事儿,和王靖元闹,王靖元泄了气,派人去衙门里撤案。
王母一听,这还得了,扯着王靖元的衣领哭闹不止,“你个软蛋子,你妹妹被人欺辱了,你不能替她报仇不说,反倒不让官府为你妹妹伸冤,你还有没有心。”
王靖元被吵闹的头昏脑胀,毕竟是自己亲娘,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秋梨自从出事以来,一直躲在屋里不肯见人,听见哥哥要撤案,立刻从屋里冲出来,照着王靖元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王秋梨气的胸膛起伏,指着王靖元道:“我和阿娘为了让你读书,给人浆洗衣服,我下地耕地,当牛做马。就指望有朝一日,你高中家里日子能好过,可你呢?自从娶了高门大户的嫂子,做了官就看不上我和阿娘。如今,我被人欺辱,你竟不管我死活,你还是人吗?”
一声声质问令王靖元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往,那时候的王靖元只是个穷书生,别人上学都是车轿接送,他只能走路回,还要被人用马鞭驱赶。
别人午饭是家中下人送来的珍馐,他呢?填补饱肚子的野菜窝窝头。
“够了!”王靖元奋力挣开王母的拖拽,与二人拉开距离,气愤地道:“云玥的嫁妆都被你们拿走了,当我不知道?阿娘,你手里好几万银子,为了我的前程连几千两银子都不肯。当初你们是为我?分明是为了你们自己。要是你们能自己出头,还轮得到我?”
母女二人被骂得呆愣在原地。
王靖元颓废地坐在地上,地上的冷意让他很快清醒过来,懊悔地看着自己老娘和亲妹子,叹了口气道:“那花家背后有长公主撑腰,事已成定局,再闹下去吃亏的是咱们?”
说罢,环顾四周,好好的宅院被砸的乱七八糟,云玥手里没银子,家里下人也没法修补。
这个家,哪里还有家的样子。
想起前世,虽穷,自己每次从衙门里回来,家里都是暖烘烘的,也有可口的饭菜等着自己。
“花家咱们惹不起,不是还有云家那个孤女么?”王母不甘心地道。
云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