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和盛昌对峙着,若比起人数,两边旗鼓相当。
但傅景谦手中有一张王牌,只要他想大可拿崔云淼的性命威胁。
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面带笑容,看着他走来。
“大哥,你不是该恨她吗?她骗了你,还利用你和二哥一步步将你们的亲娘逼入绝境。”
“你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她知道的可比我们多,也比我们早,也从未喜欢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你莫要再上她的当,把她给我吧,从小到大,我从未开口跟你要过什么。”
“而且你也看到了,为了她我情愿远离京城,只做个普通人,这样吴王也斗不过你了,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有你,他也斗不过我。”傅景尧面无表情,与他只有一臂的距离。
傅景谦脸上的笑容消失,眼中翻涌着的情绪,不知是在嘲讽他不自量力,还是觉得他狂妄自大。
“他是王爷,你和他斗图什么呢?”
是了,那么多王爷皇子对着那个位置前仆后继,可似乎个个都要在他手上过过几招,他始终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总不能他也想搞个太子坐坐?
傅景尧没有理会他,离得近了,他已经能听到崔云淼痛苦的嘤咛声,他面沉如水,朝着崔云淼伸出手。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止他想杀他,傅景谦也想杀他们很久了。
凭什么他们一个有父亲的爱,一个有母亲的爱,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凭什么同为傅家的公子,却过得云泥之别,连同他的努力和成功,都只是给他们二人充作锦上添花之物。
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他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匕首,离得太近即便是武功高强之辈也根本躲不开。
傅景尧抬起手硬生生抵挡了这一击,他面不改色,将人抱下马车。
两方人立即打起来,傅景谦哪里会让他就这样把人带走,拔出匕首又一次攻了过去。
傅景尧果然是会武的,他隐藏了这么多年,恐怕除了盛昌也就只有他知道。
“大哥真是深藏不露。”他咬着牙。
傅景尧一只手抱人,另一只手负伤却还是能和他打得有来有回,谁也占不到谁的好。
傅景谦撕开了往日的伪装,一双眼仿佛淬了毒。
他攻势凶狠,但也耐不住体弱,只是一会的功夫便觉胸口郁气。
最后一击,他没有攻向他的要害,反而刺向了崔云淼。
傅景尧早有防备,侧身躲过,一掌击在傅景谦胸口,他吐出一大口鲜血,傅景尧也没好到哪去,一只手全被鲜血覆盖。
盛昌趁机将他护在身后,刘铭也把傅景谦扶起,双方都知道暂时奈何不了谁,点到为止各自退去。
可傅景谦知道,这次交锋他输了个彻底。
“主子,宁州的孙大人是三公子的同伙,此地怕是不宜久留!”
“他不敢,找个落脚地。”
傅景谦擅离职守,若是闹大,第一个死的人便是他。
那孙幕更不值得一提。
盛昌很快就寻了处干净的地方,用钱将屋主人打发走。
傅景尧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脸色也跟着发白。
盛昌几次想要接过崔云淼,但他就是固执地不给,直到到了地方,他将人放在榻上,盛昌才终于有机会给他上药包扎。
“出去,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