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青棠早早起身,梳妆打扮完毕,陪着陆淮景一起去荣禧堂请安。
今日是新婚小夫妻去荣禧堂行礼敬茶的日子,沈青棠这个做嫂嫂的,当然要早一些过去。
特别是昨夜新房还闹出了事情,陆淮明抛下新婚妻子,跑去看望小妾的病。新媳妇在洞房委屈大哭的事情,怕是满府都已经知道了。
“昨夜淮明又回洞房。府医郎中去给吴月儿看了病,看她咳嗽的如此严重,怕是惊风伤寒了。若是耽误下去只怕拖成了女儿痨,那就麻烦了。而且这个病常要过人,吴月儿不能留在安远阁,更不能留在淮明的院子里。四个管家娘子已经把她与两个小丫鬟,一起挪到外头围房住着养病去了。”
陆淮景扶着沈青棠的手,一路与她说着话,嘴角露出笑容。
这种情况就是沈青棠所要的,她听了也还算满意。
“这内宅之事本应是母亲管的,可昨日二叔成婚,母亲已经是很劳累了。我做嫂嫂的虽然不好管小叔子房里事,可看着小婶的面子,也是不得不帮着料理料理。吴月儿是二叔房里妾室,论理应该是小婶管着的。可这昨日总是新婚之夜,断不能让新媳妇摘了盖头,过来给小妾看病挪房子,妾身也就勉为其难了。夫君别笑话我办事不力就好。”
陆淮景满意的点头,连连夸赞了几句,又道:“这事办的极好,我多谢娘子还来不及呢,如何还敢笑话娘子?这些日子家宅反乱的,我又常忙着外头事务不在家,这家里上上下下几千件事,也亏得娘子料理的清楚,若是换了旁人,怕不知忙的如何了呢。”
沈青棠听他语满是笑意,自己也噗嗤笑了,睨了他一眼道:“夫君这话可是笑话我呢。我这人嘴又笨行事又软,又出身小门小户的,哪里是料理家事的人执掌中馈的人呢。”
陆淮景忙笑道:“哪里哪里,娘子这精明强干,别说事内宅女眷之中,就是我们这些须眉男儿都比不上你呢。一会儿去母亲跟前,淮明与新妇来行礼,只怕还有的闹别扭。若真有个口舌,还是要娘子维持周全。”
沈青棠刚刚听他巧嘴涂了蜜似得,就知道他有话说。
昨夜她强逼着人把吴月儿料理了,让人将陆淮明劝回了洞房。
可陆淮明这个混账样子,这一夜小夫妻岂有不拌嘴的?
今日一早来行礼,若是他懂得礼数,与新娘子取和还罢了,若是还摆混账脸色,那新娘子还不知要如何呢。
沈青棠抿嘴笑道:“既然夫君提醒了,妾身自然要遵命的。想想这事虽然是淮明的错,可最终还要看新娘子王绿媛肯不肯忍了。想当初我与夫君成婚时,夫君也是寻了外头何小娘去,一夜没入洞房呢。”
陆淮景听她提起这件事,不由得脸上一红,随后促狭笑笑道:“想是娘子记错了,我记得那日我只去新房晚了些,娘子自己先睡了而已。我过去之后,也是圆了房的。”
沈青棠一听他说圆房二字,猛地想起新婚后半夜,他确实无声无息入了洞房。坐在床病盯着自己起床,还用刀子割破了胳膊,染了喜帕给嬷嬷拿去了。
“啐,休要胡说。”
沈青棠也是面颊微红,胳膊轻甩一下,提醒道:“别的事情夫君也不必管了,一会儿若是淮明说了混账话,夫君拿出兄长款儿来呵斥几句罢了。”
“为夫自然遵命。”
他们两人商议完毕,说说笑笑进了荣禧堂。
因昨夜大婚礼成,这里仍然披红挂彩,上下人等还是喜气洋洋。
二人给陆老夫人请了安,并肩坐在了下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