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爷连忙把自己碗里的米酒倒进水壶里收好,顾戎这个不喝酒的被支使起来给喝酒的倒酒,就连盛夏都被分了一小杯。
一大群人围着桌吃饭喝酒,顾戎就在边上埋头挑鱼刺,把剔好了的鱼肉放在盛夏碗里,又给郝大爷他们倒上。
云杰自己只是沾沾嘴不多喝,纯粹是跟着享受个气氛。
等盛夏跟着方大娘去厨房收拾鱼时,云杰拦着了要跟着去的顾戎,低声说:“我来找你是有正事儿的。”
顾戎这样堪称是铁打的身子骨,在这么一通折腾后都险些没撑住,云杰就熬得更是艰难。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云杰恨不得关上门把自己焊死在床上,闭眼睡个十天八夜都不睁眼。
顾戎眸色微闪:“怎么了?”
云杰端着碗跟郝大爷他们碰了一下,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小声说:“矿上出事儿了。”
顾戎的眉心狠狠一跳。
云杰放下碗飞快地说:“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现在还压着呢。”
“矿下的井架坍了,矿井里的水倒灌了不少进去,当时在矿井下的三十多人都没出来,现在还在组织营救。”
矿难是要上报纸的大事儿,一旦涉及死伤,那就更是摁不住四处烫手的火。
云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盛夏没出来,口吻复杂:“营救的事儿有专人去做,我犯不上跟你提。”
“但当时被陷在矿井的有两个人跟你有关系。”
顾戎唇角无声拉紧,难以置信:“我老丈人?”
“还有你二姑父。”
云杰无奈道:“就是那个被你叫人去追着问借不借钱的二姑父。”
说得再直白一些,这两人跟顾戎都有过节,是死是活都跟顾戎没关系。
可避不开的一点,盛开杰是盛夏的父亲。
亲爹现在因为矿难被困在矿井底下了,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盛夏都不可以无动于衷。
哪怕只是装样子,万一盛开杰真的救不出来了,她也必须去哭丧。
顾戎心下微沉。
云杰叹气道:“这消息压不住的。”
“最多再过两个小时,矿上就必须通知相关的家属,盛老板那边……”
“你最好是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
因为这事儿一出,等同于是老盛家的天塌了。
盛夏是必须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