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式风格大火的风头,这次的产品也正好接到泼天的流量。
新品大卖,漆器美妆盒大受好评。
对于逐利的商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顺应天时地利人和的成功案例。但对于姜既月而言,这证明了传统的漆艺以其独特的魅力,摆脱了被历史洪流掩埋的命运。
无疑是幸运的。
姜既月也名正言顺地坐稳了姜总的位置。
那个坐在工作台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姜既月也许想象不到,如今的她已经疯狂的爱上了工作,一天的二十四小时有将近一半分给了工作。
雷霆手段,大规模裁员后,她收到了许许多多的举报信,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重新拿出了原有的胆量和勇气,这些匿名举报织起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网的后面是一块巨大且不断膨胀的猪油蛋糕。
姜既月要做的就是把蛋糕给扔进烤箱或者垃圾桶。
至此之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建立一个女性团队,在最理想的情况下,这块净土能充分保护其中的每个人。
工程师、生物学研究生、设计师、销售、保洁……她们不用考虑那些轻蔑的打量、无知的贬低,她们只需做自己能做的,做自己想做的。因为她们原比同等的男性拥有更强大的毅力。
但这其中的过程绝对是艰辛的,有太多太多的阻碍、冷眼旁观。
奇怪的是,原本互相攀咬的他们居然也会神奇的团结在一起,用各种毫无逻辑的语言,妄图击穿她的心理防线。
有人问“你何故费力做这些呢?”
她的回答故弄玄虚:“闲得慌呗。”
生命的意义或许就在,她是否有勇气用寡钝的刀,破开那层坚冰。
即便腿在颤抖,脊柱也不弯曲。
第75章炽热的六月
夏连贯地烧着天。
细细的蝉鸣半刻不停,它们只为变成波提切利画中维纳斯脚下的泡沫,乘托装点着满街满眼的绿色。
关于夏天的想象,她一向是顺理成章的。
海边白衬衫晒干的水痕,风扇前自娱自乐的歌唱,加冰的青苹果气泡水,云朵棉花糖般的白日梦……
她穿过街心花园,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不时地飞溅到棉白的裙摆上,带来一阵清凉,手里拿着薄荷巧克力味的Gelato顶端微微融化。
海风带来温热的咸腥味,快艇划过印度洋,不知过了多少英里,额前紧贴的发丝都卷成浪花的形状。
遮阳伞和沙滩,码头木板和白色塑料椅,它们都和天空是同一种质地。
如果可以,她现在应该住在斯里兰卡的别墅里,看着百叶窗外的果冻海,或者在普罗旺斯的街道,喂鸽子。而不是像现在!
“陆绥,你到底好了没有。”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他不时地抬头:“快了,快了。”
姜既月再也坚持不住了,松松垮垮地趴在了台子上。
她抗议道:“你赔我冰激凌。”
陆绥听着这微弱的声音,无奈一笑,哄她:“喜欢哪种口味?”
“我要薄荷巧克力味的。”姜既月艰难地抬起手臂。
他挑眉问了句:“不觉得是在吃牙膏吗?”
她听到这话,立刻坐起身,眼神鄙夷,反驳道:“真没品味,你就老老实实吃一辈子的香草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