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她二十三岁,曾经遥不可及的东西就在她的面前,一伸手就够得到。
行至山穷水尽时,未必处处绝望。
她的眼底是亮晶晶的光。
周烬原本要去拍她的脸蛋,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
他不想把她眼底的光弄碎。
“挺好,”他在她身边蹲下,“等你以后成了大画家,酒吧的牌子都跟着蓬荜生辉。”
孟夏想起酒吧的牌子上那个丑乎乎的鬼脸。
是他攥着她的手画的。
周烬的画技没救了。
他们回了酒吧。
入夜后,酒吧的人也多了不少,里头有抱着吉他弹唱的歌手,孟夏拉着周烬找了个角落坐下。
前头坐着不少小情侣,幽暗的灯光下,有人在接吻。
孟夏脸蛋一红,下意识捂住眼睛。
周烬乐了,把她的胳膊拽下来:“脸皮这么薄啊。”
谁都跟他这么脸皮厚啊。
孟夏的胳膊被他攥着,只能转过头。
结果刚转过头,后脑勺被一只手按住。
台上的歌手在抱着吉他唱。
“你是落在我世界里的一束光
向我奔来万物都生长。”
她的眼睫颤了颤,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她抬起头,看见他眼底的光。
孟夏的心砰砰跳,一首歌唱完,旁边的人都在鼓掌。
她快要羞死了。
周烬乐不可支地垂下眼,咬着她不放,从身侧攥住她的手鼓掌。
简直就是个混蛋。
一直到下一首歌开始了,他才松开她。
孟夏的耳朵尖红透了。
周烬的心情明显不错:“要不要再画点什么?”
孟夏抬起眼睛瞪他。
他衣服上那堆鬼脸都是这么来的。
后头突然吵闹起来,周烬皱了下眉,站起来,把孟夏往后推了推。
是两拨人吵了起来。
桌上的东西已经砸了七七八八,眼看就要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