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雾镇那边呢?”“并没有异常的消息传来,应该是没有被王茂平盯上。”石春县的管事说道。柯长蓪沉默了下来,将如今的消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就更加确定,王茂平盯上洛归镇与三庄村是因为陶致说过什么。如今只能庆幸洛归镇的布庄名义上与严家商铺没有任何关系。不对,那陶致又是怎么发现这条线路的呢?如果是通过商铺发现的,按理来说,严家商铺已经被盯上了才对。可如今,并没有发现,严家商铺被盯上的迹象。可如果不是通过商铺发现的,又是从哪里发现的呢?“陶致知道洛归镇的布庄吗?”布庄名义上与严家没有关系,陶致又是怎么知道布庄有问题的呢?“按理来说,应该是不知道才对。”石春县管事也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问题。两人随后相对无言,让房间变得安静而压抑。半晌之后,才重新传出说话声:“掌柜的,王茂平既然没有盯上南雾镇那边,就说明那边的线路还是安全的。总归是万幸。”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管事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庆幸。可柯长蓪却长叹了一口气:“王茂平这个人,一旦开始怀疑一个村子,就绝对不会只怀疑一个村子。”“王茂平也许并不会想的那么深吧。”管事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柯长蓪一声苦笑:“他只会想的比我们预料的还要深。如今,不知道陶致究竟说了些什么,一旦王茂平发现三庄村存放过那些商人的货物,就会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就会知道,石春县也同样存在着一条路线。”“那掌柜的,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你赶回石春县,让手下的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何人都不要有所动作。”“洛归镇那边要不要?”管事做了一个手势,既然已经被盯上了,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以绝后患。“不!多做多错,一切照旧便好。”布庄只要没有把货物运送到三庄村,那么即使盯着,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是!”管事急匆匆的离开。而柯长蓪则是赶紧提笔,开始写起信来。发生如此严峻的情况,必须要马上通知东家才行。前几天,陶致被官府盯上的事情,他也已经写信向东家汇报,还没有收到回复。没想到如今居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将汇报的事情写清楚后,便马不停蹄的派手下送回阜安州。此时的柯长蓪才有时间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紧皱的眉头,不停敲击桌案的手指,都表明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控制住陶致才行,一定要知道他在府衙期间,究竟说了些什么。虽然,此时的陶致就在商铺之中,但已经被官府盯上,自然不能在商铺动手,以免被官府怀疑。叫来自己的手下,将命令吩咐了下去。“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如果活的带不回来,那就把尸体带回来。”“请掌柜的放心。”柯长蓪的手下并不觉得将那个缝人带回来有多难,但看着掌柜的一脸严肃,还是连忙保证道。相比于寒风凛冽的冬天,英红绿柳的暮春初夏,更加受百姓们的欢迎。但在夜深人静之后,很少有人会为此时节的景色,而无心入眠。连街道上巡夜人的梆子声,都无法扰人清梦。“那两个捕快呢?”“给他们的茶水里加了点料,想来如今还在睡着呢。”为了盯着陶致,两个捕快这几天,一直住在正对陶致家巷口的一套院子里。柯长蓪的手下要对陶致动手,自然不能被官府的人察觉,更不能把两个差役解决。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了。“走!”三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出现在陶致家的院门口,随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轻巧的翻过院墙,悄无声息的在院子中前行,逐渐接近陶致的卧房。寒刃借着月光,也发出了冷芒。然而,变故突生,一柄长剑直冲三人而来,在距离颈部还有不到一寸时,发出武器碰撞的声音。随后又一道身影从房顶而下,几人在电光石火之间战作一团。寂静的夜里,只有刀剑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同样也没能扰乱巷子里住户的清梦。“嘶!”其中一个蒙面人的长刀落地,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胳膊,知道虽然比对方多了一个人,却占不到任何便宜。“撤!”挡下攻击之后,三人默契的跃过院墙。而院子中的温家兄弟,并没有选择追击。窗户有烛光透了出来,随后陶致的声音响起:“进来吧!”温家两兄弟走进房间的时候,陶致正坐在烛光之下,昏黄的火光洒在他的脸上,让脸色更显阴沉。“主子!”“闯进来的人武艺如何?是官差吗?”“回主子,三人的武艺要远超于官差。”温峦回答道。他们兄弟俩也只能与那三人打成平手,略微能占一丝上风。“不是官差,那只能是严家的人了。”陶致的脸色变得更差了。有官差在盯着他的事情,陶致自然听温峦汇报过,虽然有些在意,但也只是认为那个王茂平应该是对所遇到的事情,都保持怀疑。尤其是那天相殴的事情,如果是一般人,自然就当做一件不起眼的案子,但王茂平,应该会发现违和之处。两个人明明是邻居,却并没有坐在一起,也没有出言寒暄。想来是这一点让王茂平察觉到了一丝怪异之处。所以才会派出官差来盯着他。但只要他没有任何动作,官差盯上一段时间也就会散去。而他这段时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动作。如今动手的不是官差,那么刚才那三个是谁的人,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只是,陶致想不通,为什么严家要对他出手。自己在他们的眼中从来就只是一个缝人而已。难不成就因为自己去过一次府衙,就让那些人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所没有掌握的呢。:()农家小子的古代上进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