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说话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前忽然一花,也不知道苏彧用了什么动作,再看时,那手术刀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刀转了一圈,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他这才转身回到她的面前,手指微微一托,粗粝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小巧的下巴。
“放开!”顾杳眉毛一挑,看起来有些生气,却还是没有躲避。
他用的是锁喉的姿势,虽然并没有伤到她,但贸然挣扎,定然是自寻死路。
“我是口渴,那你有水吗?”她的反应并没有让他满意,所以他不但没有放开,而且还把她的下巴又向上抬了抬,目光盯着她的红唇,意有所指。
“有啊,但你敢喝吗?”顾杳瞪他,不肯屈服,心里想的却是,大不了一会儿咬死他。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的心跳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不同她那略快的节奏,他的心跳沉稳而从容,一声声砸在她的耳畔。
顾杳咬了咬嘴唇,刚想要伸出腿给他的下盘来上一脚,即使两败俱伤也总比现在这样僵持着强。
但好在片刻之后,他主动放开手指,神色不明的盯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眼前的压力骤然消失,顾杳也松了口气,但是心里那憋屈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瞪着他的背影咬咬牙,她撑起身子喊了一句:“喂,我饿,非常饿,整整做了三个小时手术,不可能连饭都不给吃一口吧?”
“你想吃什么?”苏彧握着门把手,转身。
“热乎乎的面条。”
“好。”房门被轻轻关闭,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仿佛还存留着那人的味道,顾杳面无表情的把一个抱枕扔到床上,起身挪过去把阳台的门打开了。
外头微凉的空气吹了进来,雾小了很多。
面条一会儿就由一个服务生送了过来,装在一个挺大的碗里面,面是手擀的,味道意外的不错,很家常。
呼噜噜吃了个干净,身上就出了点儿汗,冷的感觉就完全没有了。
把碗放在门口,摸到浴室里面冲了个澡,热热的水流很好的缓解了身体的疲劳,擦干之后,顾杳就出去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了,天色完全放晴,海面又恢复了一望无际的广阔。
洗漱之后,她去餐厅吃早饭,这里的饭菜不需要另外花钱,是包含在船票里的,所以人就格外多一些,即使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座位都差不多是满的。
顾杳找了个角落坐下,叫过服务生点了份培根煎蛋搭配面包,不一会儿上了菜,却又多出来一盘子蔬菜色拉。
她有些不解,那高个子的服务生便笑道:“怕您不够吃,叫厨师另做的,反正也不花钱,您说是不是?”
“好,那谢谢了。”点头谢过这位服务生之后,她便吃了起来,一边腾出只耳朵去听后桌的八卦谈话。
“今天凌晨的时候,是不是靠过一次岸,我听见还有救护车的声音。”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在说。
她的男朋友回答:“是呢,我也听见了,救护车是过来接病人的,应该就是昨天下午在甲板上晕倒的那个,听说她晚上又犯了次病,差点儿死了,是游轮上的医生给她做手术,救回来的。”
“游轮上还有医生?”
“不光有医生,医术还很厉害,听说今天救护车上的医生看过之后,还在惊讶是哪个医生给做的手术,说处理的实在太完美,简直不敢相信。”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后来的话题就转成了某个明星的八卦,顾杳就没兴趣再听,正好也吃完了,就站起身走了。
“顾医生。”这时旁边有一个人走过来,叫住了她。
“是你?”顾杳打量了他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那个船医于宁海。
“顾医生,您有时间吗?”船医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