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少年举目望去,这就是大骊王朝的国师府啊。真能与那头绣虎聊几句?见了面该说啥?
听说天底下最聪明的年轻人,都在里边当官。
瘦小少年却是好奇,这个叫容鱼的女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晓得是不是传说中的武学宗师。
呵,就算她再厉害又能高到哪里去,只会被那绰号“郑清明”“郑撒钱”的郑大宗师,一拳就撂倒了吧。
眼前这个叫容鱼的国师府侍女,漂亮自然是漂亮的,可到底不如她好看,只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同龄人,高大少年的心都快碎了。
也不知她如何了,有没有逃出京城。已经逃出京城的话,她这辈子还会不会记得自己呢。
容鱼笑道:“洪涛,丁皓,马步海,胡进。别愣着了,跟我们一起去国师府见国师。”
名叫洪涛的老人怯生生道:“我们能否先换上一身衣物吧?我们可以跟你花钱买,也不必太贵太好的,否则就要赊账了。”
毕竟他们这次也没捞着钱,倒是差点把命给赔进去了。
容鱼笑道:“不用换衣衫了。国师让裴姑娘去刑部大牢捞你们的时候就说了,说翻看档案记录,洪先生是看惯了脂粉小说的行家里手,国师怕你想歪了,一路浮想联翩,结果见了面,现落了空,就要没有谈兴。”
洪涛老脸一红,老人臊得想要挖个地洞钻下去。
三个少年更是目瞪口呆,国师神算啊!
难怪能当大骊的国师,当年能够打退那些凶悍无匹的蛮荒畜生。
大骊宋氏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够遇到这么一位国师。
好像话也不能这么说,大骊皇帝也是极有魄力的,这一路见闻,只要聊到这位皇帝老儿,都是好话。洪把头说得对,注定不会传到被说好话之人耳朵里的好话,就一定是真的好话了。
跟随容鱼跟那个多半是符箐的女子,一起走向国师府,老人轻声问道:“我们有无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们才合适,便干脆略去。
容鱼笑道:“没什么需要格外注意的,你们也不必紧张,只要将我们国师当做是一个每年拿俸禄的公门中人就好了。见了面,你们自然就会明白的。”
老人心情激荡不已,抓耳挠腮起来,确是抓心挠肝呐,今夜就跟做梦似的。
容鱼笑问道:“丁皓,你们服完刑,想不想去春山书院求学?”
眉眼俊秀的丁皓摇摇头,“读书没有用,考也考不过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况且我们又是那种读书种子。”
名叫马步海的矮小少年,使劲点头道:“去春山书院做啥子,念书只会把人念傻了。我要跟丁皓先去武馆拜师,学武练拳,出师了,将来最好是能开一座属于自己的武馆,收了徒弟,再去开镖局,不但要江湖扬名,还要挣很多的钱。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位武功盖世的郑大宗师,晓得江湖上有马步海这么一号人物。”
裴钱揉了揉额头。
容鱼却是故意讶异问道:“郑大宗师?男的女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她是如何的武功盖世?”
马步海有些嫌弃眼神,还国师府侍女呢,假冒的吧?如此头长见识短,都不晓得武评四大宗师之一的“郑钱”?!少年双臂环胸,冷笑道:“我听说郑宗师的杀手锏,是一套从未现世的疯魔剑法,等我学成了武艺,赚的钱足够多,名气足够大了,一定要找江湖名宿帮我约她见面,最好是当面讨教她的拳法和剑法。”
少年就见到那个扎丸子头髻的年轻女子,转头与自己微笑道:“好好练你的拳脚把式,少听这些以讹传讹的屁话,你也信啊,傻不傻。”
马步海没好气道:“这位姐姐,我自然是敬重你的,十分感激你将我们从大牢里捞出来,怎么也该是一份救命之恩了,以后我自然会找机会报答你。但是你也别瞧不起那位郑宗师,否则我非要跟你掰扯掰扯,与你讲出个子丑寅卯来……”
丁皓偷偷扯了扯马步海的袖子,让他少说几句,权贵之家走出的子弟,骄纵气焰是从不摆在脸上的,可别一两句话就惹恼了他们,被他们偷偷记恨上了,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老人深呼吸一口气,如梦如幻,真要见着那么一位远在天边的人物啦?
近在眼前之时,自己这种粗鄙低劣的小人物,又能与那绣虎说什么呢。
夜幕里的大骊国师府,来自乡野的老人和少年们,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老人心底赞叹不已,不愧是咱们大骊王朝的国师府,门房都这么有书卷气,像个读书人。
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青衫布鞋的中年男子,好像早早等着自认为是无名小卒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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