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便映入陈堪眼帘。
站在灵堂这一侧的,赫然便是以方氏兄弟为首的方家亲友团,而对面之人,说起来也是陈堪的老熟人。
正是朱棣登基之后,因出于对大舅哥的愧疚,被加封武阳侯的徐锦昌。
当然,现在他的爵位又变了,从武阳侯变成了定国公。
说起来,陈堪和徐景昌有仇怨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最早可以追溯到他成立五城兵马司时,杀掉了他手下一个叫曹立的马仔,顺便将他手底下一个叫姚弛的马仔挖了过来。
如今姚弛已经是五城兵马司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至于后来的什么青楼争端,乃至于他雇泼皮来打陈堪闷棍,跟袁容李让那些废物一起算计陈堪这样的小仇小怨更是数不胜数。
陈堪还未走到近前,便听得徐景昌阴恻恻的说道:“吏部尚书,好大的官威啊,怎么,本公爷前来吊唁也做错了?”
“你吊唁就吊唁,为何要掀了我方府供奉逝堂的香案?”
方中宪悲愤的声音响起,听见原委,顿时引得陈堪怒火中烧。
他还以为是寻常的争端,却是没想到徐景昌竟然连死人的香案都要掀掉。
听见方中宪的质问,徐景昌不由得冷笑道:“你方府的香案和你方府的待客之道一样差劲,本公爷好心给棺材里那位烧点纸钱,她竟然控火烧掉本公爷的头发,还灼伤了本公爷的手指,若非看在方孝孺的份上,本公爷早就将棺材板都掀开了。”
听见徐景昌的混账话,陈堪的怒火瞬间就爆出来了。
陈堪左右看了看,瞥见院子里准备做成棺材架子的原木,想都没想,便从中抄起一根手臂粗细的铁木冲出了人群。
“徐景昌,死来!”
陈堪一声大喝,惊醒了正在对峙之中的两方人马。
徐景昌原本正在臭着脸朝方氏兄弟展示他的手,陡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下意识的偏头看去。
下一秒,整个人便忍不住亡魂大冒,手臂粗细的木棍,还是用来做棺材架子的铁木,这要是一棍子砸到他脑袋上,只怕是要开花,还要发芽。。。。。。
“陈堪,敢尔!”
徐景昌一个草包,哪里躲得开身经百战的陈堪的偷袭,只来得及大喝一声,整个人便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来,徐景昌心中瞬间被恐惧填满。
“吾命休矣。。。。。。”
“当~”
金铁交接之声穿透耳膜,预想中脑袋花开的场面迟迟未至,徐景昌不由得一脸惊恐的睁开了眼睛。
却是身旁的一位随从抽刀挡住了陈堪致命的一击。
危险接触,徐景昌顿时连滚带爬的退出几步躲到一个身着飞鱼服的侍从后面,哆哆嗦嗦的问道:“陈。。。。。。陈堪,你。。。你不是去云南了吗?”
陈堪没有理会徐景昌,而是一脸凶戾的看着挡住他那锦衣校尉,问道:“你是谁?”
听见陈堪的喝问,那锦衣校尉一脸苦涩的收刀入鞘,朝陈堪抱拳道:“属下锦衣卫北镇抚司小旗官陆全,见过侯爷!”
“好,很好,改日本侯会去找纪纲清算,现在,滚开!”
听见陈堪的威胁,陆全脸上的苦涩之意更浓。
他硬着头皮朝陈堪拱手道:“侯爷,属下恐怕不能听令了,定国公如今已是我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佥事,没有定国公的命令,属下不敢退。”
陈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可以,有种,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