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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丁神灯
可能老天都想帮她逃跑吧。十月底某天的晚上,白露正准备睡觉呢,纪寒忽然来找她,说自己过几天要去纽约处理一些工作,他不在的日子会让人照常送饭和中药给她,还给了她一块类似手表的东西。
“我走后,这个你随身带着。”纪寒说,“它和我手机连在一起。你还可以用这个打视频电话给我。”
“没有必要吧”
“很有必要。你的位置、体温、心跳,我都能看到。你出事了,我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白露心里五味杂陈。纪寒确实关心她,但也确实一点隐私都不给她留。这次他去纽约可能是她逃跑的唯一机会了,但戴上这么个东西要怎么不被发现呢?
不管了!到时候他就算飞回来也要六七个小时,她的腿已经好了,就算直接扔了撒丫子跑纪寒也赶不回来抓她!
想到要离开纪寒,白露又感觉有点舍不得——她自信得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肯定能成功。她认为纪寒要是知道她跑了肯定会气个半死再也不搭理她,于是接下来他出差前的几天都黏着他享受二人最后的相处时光。纪寒还以为是猫养熟了舍不得他走,压根没意识到猫是在给他做临终关怀。被瞒着的男人心情多云转晴,对她可以说有求必应,走后的第一天还顶着叁小时的时差和她煲电话粥。
白露也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先是说那个表戴着不舒服不习惯,又说下午他不在好无聊。第二天她下午的时候把表摘了叁分钟纪寒就发现了,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白露装作在洗澡的样子接通,和他解释是因为没事可干所以做了下瑜伽,身上出了汗,就把表取下来去洗澡了。纪寒半信半疑,十月温哥华气温又不高,瑜伽也不是什么剧烈的运动,白露怎么可能出很多汗。
“还不是因为你有洁癖,所以我也有洁癖了。”白露找补。
对面那人轻笑了一声:“夫妻双方保持相似的生活习惯是好事。”
自从白露回他身边,其实他的洁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严重了。现在家政公司是五天上一次门,以前他一个人在纽约时都是让他们隔一天来一次。
在她又连续叁天在差不多时间节点把表摘掉后,试图说服她“这是防水手表可以一直戴着”的纪寒也没再劝了,不再打电话过来询问什么情况——反正她一个小时后就会重新戴好。
出于对隐私的保护,纪寒从来不会在家里安监控,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一小时的白露在纪寒回来的前一天实施了逃跑行动。当她相当顺利地来到温哥华的市区的时候,显得有些迷茫。
没有纪寒在身边,她一个人居然会觉得有点害怕。
不管!这是自由的代价!
白露去银行取了一些现金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背包抱在怀里防止钱被偷。但是从来不被允许接触电子产品的她购置好手机后才发现自己没有那种叫电话卡的玩意。可她没有时间慢慢坐下来申请了,只能任由这块昂贵的高科技产品变成没用的铁疙瘩。
颇有几分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白露正准备叫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她准备先跑去多伦多,再从那儿坐飞机回国,拖延一下纪寒找她所花费的时间。就在这时,她看见广场上播放着的一则广告。
一张她很熟悉的脸一闪而过。
黎朔。呆在爱丁堡医院的日子里,他总是很听她的话,她挑食不喜欢吃西蓝花,总觉得嚼起来很奇怪。其他人为了她的健康都会让她吃完,只有黎朔会在她吃进去后装作帮她擦嘴的样子,让她借机偷偷吐出来。自己的伤,黎朔对她的愧疚,加上其他几人对黎朔毫不客气的态度那时候的白露将它们结合在一起,明白了自己受伤可能是和黎朔有关。因此,后来白露还担心地拐弯抹角地劝他,叫他和自己相处时放松一些。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和她印象里总是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表情不同,大屏幕上少年一副很不好惹的表情,像刀的刃,或是那种主人把“我会咬人”挂在他脖子上的恶犬。
“决赛,rip
vs
bot”她念出上面的字,“体育中心。”
也许她可以去找黎朔帮忙?
有些艰难的bo5。2:2后的决胜局。
一开始差点被3:0的rip在纪言交闪舍身开团后搬回一局,稍微找回些士气,赢下了第叁局。眼看rip第二个世界冠军就要失之交臂了,第四局开场前,纪言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拉住黎朔。
夏季赛状态最差的那段时间过去后,黎朔训练一直是勤勤恳恳的,比赛的表现也不能说拉胯,只能说是无功无过,很稳。但这对rip来说不够,他们需要他像以前一样c起来。
电子竞技,成王败寇,人们记住的只有第一。